怀远摇了摇头,说不要的。
于是一家子分成两派,楚承昭带着安安骑马,宋瑶带着儿子坐马车。
宋瑶回去的路上还在想,两个孩子越大性格就看着越来越不同了。
安安不用多说,属于好动的那种个性,一刻也不得闲,心大,有时候会发点小脾气,但是气性来得快去的也快。
怀远则是好静的那种孩子,一个九连环玩了几个月了还在玩,这份耐心就是一般的成年人也及不上的。
她总感觉这两个孩子的性格,好像和别人家的孩子颠倒了似的。
一家子回到了盛园,楚承昭陪着他们娘三个回了后院。
轻音飞歌和周嬷嬷等人是早就在等着了。
宋瑶粗粗一看,家里的摆设一点儿也没变动过,即使是她进宫之前随手放的话本子,也是原来的模样。
周嬷嬷带着一众丫鬟给她请安,宋瑶和她们说了会儿话,外头天色就已经发暗了。
晚膳是刘厨子亲自料理的,失去了宋瑶这个知音一个月,刘厨子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要生出茧子了,不遗余力地把宋瑶往常喜欢的菜肴都做了一遍。
晚膳过后,宋瑶说累了,让周嬷嬷几个都下去了。两个孩子也被抱回了自己屋里睡下了。
夜深人静,正是说私房话的好时候。
宋瑶这才把今天怀远说前朝死了人的事情问出口。
楚承昭回来后一直是一脸轻松,若无其事,听她问了,面善的笑容才淡了下去,有些吃惊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这事发生在前朝,当时宗室和文武百官都在场,要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今日这宫宴一散,京城里该知道的人家肯定都知道了。
但是瞒不住旁人,楚承昭却不想宋瑶知道这些,徒增她的忧虑罢了。
如今她既发问,他也就不隐瞒什么,解释道:“今日皇祖父见我与七皇叔拼酒拼得厉害,便让人新添了一壶酒来。恰好安安把酒弄撒了,皇祖父下去更衣,收拾龙案的小太监嘴馋,偷偷舔了一口就毒发了……”
宋瑶愕然,“所以那本来会死的,不是小太监,而是圣上?”接着她又一站而起,拉着楚承昭问:“那你呢?你喝没喝那酒?”
楚承昭点头,“我和七皇叔都喝了,但是身都没有异状。后头太医也诊断过了,说我俩并无中毒。所以我猜着那毒应该不是在酒里,而是在器物上。”
见宋瑶还不放心,他又接着道:“那小太监不过舔了一口就当场毒发,可见那药性极烈,我若是也中了毒,这会子也没机会和你坐在一起说话了。”
宋瑶仍然心有余悸。虽知道通向龙位的前路必定充满了波折,皇宫又是天下最波诡云谲的地方。但她从来没想过,竟然会凶险至此。
楚承昭好声好气地安慰了她一会儿,又道:“如今皇祖父受了惊吓,此案交由我审。既你已知道,我也不在家里多留,今晚就去慎刑司待着。等得了空,我再回来。”
“正事要紧,我和孩子就在家里,你不用担心。”宋瑶亲自送他出门,临分别前,她又想到了赵颐宁,道:“殿下不若让阿月陪你走一趟,既牵扯到下毒,她应该能帮得上忙。”
楚承昭点头,“我本意也是如此。”又把她拉住道:“别跟我出去了,晚上风凉。”
宋瑶还是执意把他送出了大门。她总觉得这件事牵涉太深,楚承昭这一去,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得空回来。
楚承昭上了马,对着宋瑶挥了挥手,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