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桌撤下去之后,楚承昭换了衣裳,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下来了,抱着安安和怀远在屋里走动。
安安依旧是赏脸的那个,伸出圆滚滚带小窝窝的手摸他的脸。
惹得楚承昭左一个‘乖闺女’,右一个‘心肝肉’的,说的没个完,也不管闺女听不听得懂。
怀远也是乖乖地由着他抱,再多的反应却是没有了。
楚承昭虽然每隔三五日就回来看他们,但心底依旧觉得愧对孩子,也愧对宋瑶。
他是孩子的父亲,宋瑶的夫君,阖该日日陪伴他们的,但自从恢复身份后,就因为这样那样的事,他老是往外头跑。
宋瑶看着他抱着孩子在屋里逛了好几圈,安安朝着门口的方向直伸手。
她人虽小,却不大喜欢窝在房间的。之前天气还没这么冷的时候,宋瑶在中午日头好的时候还会抱着她出去晒晒太阳,现下天冷的滴水成冰,最近又是连着几天天气都不怎么晴朗,她是再不敢把孩子往外抱得。
这给安安可怜的,每天只能在中午最热的时候,在炕上扒着窗户往外瞧。
现下她又要出去,宋瑶怕楚承昭这女儿奴又要妥协,忙道:“殿下歇歇吧,我让轻音去灶上要了热水,一会儿你洗个热水澡松快松快。”
楚承昭又颠了两个孩子一会儿,看怀远已经开始睡觉了,才让奶娘把他们抱了下去。
宋瑶不提还好,这一提,他还真的觉得有些累了。身体的累不算什么,主要是心累。接触了朝堂上的事情,他才知道过去在安毅侯府见过的那些诡谲实在上不得台面。他在永平帝的引道下尽力去学,依旧是有些力不从心。
尤其是今年冬日里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到现在外头路上还有未消融的雪。各地的奏折也像雪花般地往御书房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今年天气恶劣,当地民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希望永平帝能拨银子去赈灾。
永平帝召见了钦天监,钦天监的意思是今年这雪还只是开头,再过几日怕是真正的大雪就要来了。
雪灾,似乎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其后永平帝虽无其他反应,但楚承昭注意到他晚间又犯起了咳嗽,又是一夜无眠。
楚承昭不禁猜测,这天灾是最说不定的事情,永平帝治国数十载,照理说看的多了。如何就愁的觉都睡不着了?难道是国库空虚了?
国库乃是国之根本,便是他也不好细问的,只能将疑惑压在了肚子里。
宋瑶看他抱完孩子后坐下就皱着眉头想事情,她也没出声打扰,就拿了针线来做。
做了快两刻钟,楚承昭才回过神来,“怎么不喊我?”
宋瑶低垂着眼睛,一手拿着绣绷,一手熟练地飞针走线,“我想着殿下应该在想要紧事,不好打扰。”
楚承昭拿了她手里的针线,双手箍着她的腰一提,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怎么这话听着文绉绉的,你是在和我生气吗?”
宋瑶扭头看了一下屋里,周嬷嬷和飞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她这才没有害羞,反手揽上的脖子,“你忙的是大事,我没有生气。大概是最近应酬了几次,学着那文绉绉的味道,改不过来了。”
“真的?”
宋瑶眨巴着眼睛看他,“我骗你做什么?”
楚承昭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那你亲亲我,我就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