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疑惑地歪了歪头,不禁在想,难道最开始救她的,和后来睡了她的,是两个人?可是不对啊,那个扛她进屋的男人还有周嬷嬷都说,他们公子是为了救她才中了下三滥的招数……那得是一个人啊!
“公子回来了就好,您得为飞歌做主啊……”飞歌也跪倒在地,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她哭的可比宋瑶讲究多了,欲说还休,未语泪先流,年纪虽小,却端的是弱风扶柳,我见犹怜。
“飞歌你怎么也哭上了?”楚承昭在宋瑶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温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公子……”飞歌娇滴滴地唤着他,膝行着往楚承昭跟前凑。
“公子啊!”回过神来的宋瑶也跟着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只是她特地扯着嗓子,喊出来和杀鸡差不多。她也跟着噗通一声跪下,屋里的地上没铺地毯,砸的她膝盖都麻了,这会子倒是不用装,眼泪又冒出来了,“飞歌这个小丫头,死命作践我……作践妾身,公子替妾身做主啊!”
宋瑶靠着距离优势,抢先一步凑到了楚承昭跟前,还抱上了他的一条大腿。要不是真的怕他,宋瑶甚至还想在他浅色的衣摆上抹点鼻涕。
“你先起来。”楚承昭竟一点都没有嫌弃她,单手毫不费力地就拖起了宋瑶。周嬷嬷也走过来,帮着把宋瑶又扶回了座位。
“嬷嬷,你来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周嬷嬷是楚承昭的奶嬷嬷,她说起话来自然是不偏不倚。不过几句话,她就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楚承昭听完,脸色也沉了下去。
宋瑶虽然还是怕他,但是看他沉了脸,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没错,她的计划就是让这个贵公子厌烦她,最好烦她烦的不行了,然后把她给安置地远远的,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一面那种。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要是条件还成,她就在小宅子里吃吃喝喝,当个无所事事的废柴。要是条件不成,她就想办法跑出去。原身是良民,又不是什么贱籍女子,到时候找个乡下地方,只说自己是了丈夫的寡妇,不论是自己做点小营生,还是选个合心意的再嫁,应该都不是问题。
今天的事虽然是飞歌起了个头,但是宋瑶表现得也确实很娇气了。本可以好好说的,她却非要扯着嗓子哭闹。按着原身的记忆,这时代的男子都喜欢温柔小意的女人,所以宋瑶特地反其道而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本只是想让周嬷嬷把事情经过转述给他的,没想到赶巧他自己回来了。
我可真是个计划通!小机伶鬼儿!宋瑶想。
“呜呜呜……”宋瑶又捂着脸开始呜呜咽咽地哭。眼泪实在是哭干了,只剩下干嚎。
楚承昭揉着发痛的眉心,转过头看向飞歌,“飞歌,本公子倒是不知道,让你来服侍本公子的人,竟让你这么委屈!宋氏是官家之后,如今本公子不能给她名分,已然是亏待了她,竟不成想,连你也看不起她。还是说,你骂她连看门狗都不如,实际上是意有所指,连本公子都骂在了里头?”
他止住了笑,板下脸来的时候神情冷冽,这确实是宋瑶之前见过的杀神似的那个他。
飞歌讷讷地说:“公子,奴婢……奴婢没有啊!”
飞歌确实看不上宋瑶,可她怎么敢连着楚承昭一起骂呢。虽说楚承昭在安毅侯府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大房庶子,但他年轻有本事,几年前在宫中挑选御前侍卫的时候脱颖而出,被当今钦点了头筹,日常就在宫里行走。加上他人又是那般丰神俊朗,俊逸出尘,飞歌对他只有爱慕,怎么会用那种话连着他一起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