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酒喝完了。”

她听到苏延突然说：“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吗？”

……来了来了！他来了！

“知道呀。”洛棠一点儿都不慌，甚至还挺期待，她笑嘻嘻地说：“送——入——洞——房，对吧？”

“对。”

两人离得极近，苏延的手指动了动她的眼睫，有些痒。

他声音微哑，又问：“那洞房该干什么，知道吗？”

她的心跳快到要窒息，视线落在他的喉结处，悄悄咽了口口水。

但是依然笑着，故作天真地摇摇头：“不知道。”

话音刚落，洛棠抬眸跟他对视。

明明是有些害羞的神情，眼睛却不闪不躲，她跟他直勾勾地对视：“我不知道，你教教我？”

……

溢出来的酒洛棠没去擦，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根本没察觉。

由于时间很短，还没有干涸。

苏延凑近的时候，她以为他想要接吻，正准备回应，却错了位。

她感到他的唇最后落在了她的唇角处。

接下来他掠过她的下巴，然后一点一点地顺延向下，像是有一条明确的路线指引，偶尔能很轻的声响。

衬裙的领口是v式，里面却没有想象中的组格。

苏延蓦地一顿。

洛棠微微睁开眼，她听到他带着轻笑的声音，“怎么没穿？”

“.........”

洛棠说了实话，虽然这个实话听起来没那么可信：“我其实不会穿这个裙子……解扣子解了半天，主要是腰那里好麻烦，当时你都快洗完了，内衬就更来不及穿了……”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干脆不解释了，直截了当道：“没穿怎么啦，没穿你不是还少脱一件吗？有什么不——唔！”

她没能说出口，就被他以唇封缄，之后再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

“你......你关灯......”

“好。”

可开着灯废那么大力气穿上的衣裙，关了灯更加难解。

于是，布料扯断的声音间或响起，水红色的衣裙散落一地，凌乱不堪。

然后是某包装撕开的声音。

意识模糊的时候，洛棠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说错了话，她似乎该改口。

不是少脱一件......

而是少撕一件。

......

酒劲儿好像在这时候翻涌上来，眼前一片朦胧，洛棠一开始还有劲儿去推他，或是搂紧他的肩，后来干脆整个人瘫在那儿了，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他动作很温柔，覆在她耳边说的话也很温柔，比如乖，叫她宝贝，她哭的时候听到他说我爱你。

浑身上下跟散架一样的酸软，洛棠神志恢复清醒，看到朦胧昏黄的台灯。

她视野还没完全清晰，却感到自己正处于被双臂抱起的过程。

立刻睁大眼：“苏延你干嘛！”

“抱你去洗澡。”

虽然估计自己站都站不起来，但她还是说了“我要自己去”这句经典台词，当然，苏延也并没有顺了她的意。

后来......

一个人给一个人洗变成了两人一起洗，再后来，就是第二天了。

洛棠醒来的时候，屋里拉开了一半的窗帘，阳光洒进来的亮度刚刚好，不至于刺眼。

她肚子饿得直叫，枕头边手机也震动加响铃吵个不停，配合起来像是某种诡异的二重奏。

苏延这会儿不在房间。

她勉强把手机给摸了出来看消息。

都是熟人，洛棠也不意外，她的一众姐妹自然是很关心她的新婚夜。

周纤是典型含蓄派——棠棠，起床了吗？/可爱

李意是外国语派——heybabe，tellmeaboutstnight？

程橙是直捣黄龙派——醒了没？睡了最迷人的性冷淡男神感觉如何？/可爱

……

洛棠想翻个身，却感到身上各处都不舒服，“嘶”了声，瞬间想起自己被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到凌晨的惨状。

她咬咬牙打字回复：

【性冷淡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