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地臭着脸,牙齿在那结实的肩上磨了磨牙,手却紧紧抱着那秃驴的脖子。

天地良心,他说的配合只是叫那秃驴紧抿的嘴张开一点,谁叫他反过来亲自己了?

“不许跟任何人说!”他恶狠狠威胁,耳尖微红。

宴少爷艹了好几年风流放荡的西门大官人人设,结果被自己豢养的和尚亲到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带着哭腔控诉自己喘不过气。

说出去简直可以死一死。

“嗯。”和尚的声音一如既往微凉宁静,轻轻抱着他,驯服地任他欺负。

“你的技术烂死了,一点都不舒服。”晏无咎下巴搁在和尚的肩上,冷声嘲弄,矜傲冷淡。

和尚一只手揽着他的背,一只手为他理着稍稍凌乱的墨发,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静默不语。

“你不喜欢,下次小僧便不动。”低沉冷冽的声音微哑,平静说道。

晏无咎眯了眯眼,闻言更气闷了,直到微微侧头,一眼看到和尚通红的耳朵。

他怔了一下,眉眼便弯起来,轻轻对着耳朵吹了一下。

那耳尖便颤颤,愈发红得透明。

静默不语的僧人却还是一声不吭,晏无咎坐着的腿却明显绷紧了。

晏无咎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贴着和尚的脸若即若离挨矮蹭蹭,笑着在他耳边轻轻地呢喃。带笑的声音又甜又坏,轻佻恶劣。

“大师,色即是空,你破戒了啊。”

手指随心所欲隔着僧衣游走,仿佛不请自来的恶客,仗着主人温柔顺从好欺,登堂入室,反客为主。

“无咎。”和尚冷冽的声音低低的,隐忍地轻唤那个人的名字,明明应该是制止或者祈求的声音,他念出来却像是寂寞温柔的爱语。

于是,因为他的语气毫无威慑,那乖张不逊的少爷愈发随心所欲,被纵容了一般愈发放肆起来。

“无咎。”

和尚没有丝毫反抗,只是轻轻地克制地唤着那个名字,像是藏着心里的糖,这时候才能小心翼翼舔一舔。

“无咎……”

晏无咎眯了下眼,舌尖轻轻碰了碰他通红的耳朵,轻慢戏弄:“这种时候不该是念经清心寡欲吗?大师叫我做什么,莫不是不想修清净想当采花贼,又来欺负我吗?”

话音一落,离极乐只差一点,焚莲却隐忍地闷哼一声,一把抓住晏无咎的手腕。

他额头满是薄汗,被打湿的长眉愈显眉峰犀利淡漠。

若不是那张脸苍白又潮红,即便沾染欲念也有一种冷静空寂的禁欲,便是再冷淡超脱,也浸润着静谧漫长的温柔痴然,差点叫晏无咎以为妖僧这个时候切换回来了。

“莲莲?”晏无咎心头一跳,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

他的试探叫焚莲以为自己方才的动作太大,一不小心伤到了晏无咎。

焚莲隐忍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汹涌妄动的绮念,清明眸光,眼角垂敛,温和地看向晏无咎,声音沙哑克制:“我,对不起……小僧不该……”

晏无咎缓缓眨了眨眼,微微歪着头看他。

用方才那只放肆的手掐住焚莲的下巴,凑近一点,懒懒地嗤笑:“现在知道矜持了,虚伪的莲莲。”

他的唇在焚莲的唇上轻轻一碰,一触即分,连同捏着焚莲下巴的手也松开。

比房间那具死去的臭名昭著的采花贼还像采花贼,眉眼盈盈如月湾,对受害人清狂蜜甜地笑着:“可你第一次看到我就已经是我的了,你跟我说,要为我成魔,为我成佛。说好喜欢我。对了,今天的份还没有说。”

焚莲静静地看着他,晏无咎也似笑非笑看着他。

晏无咎从没见过这样的和尚,既禁又欲,圣洁又沉沦。

晏无咎的唇到现在都微肿,那个原本不为所动的圣僧突然压下他的后颈,侵入他的唇间,过分失控的亲密,连晏无咎都始料未及。

但是,晏无咎轻慢缓缓眨眼,手指拂去和尚眉上的汗珠,沿着那张宝相庄严、朝圣一样专注认真凝望着他的脸往下,慢慢扬唇笑了。

他看着焚莲倒影着他的眼眸,轻轻淡淡地说:“刚刚骗你的,被莲莲亲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