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他非但无事还美人在怀,放心之余便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调侃道:“没办法,你突然飞剑传书我还以为徒弟被夺舍了呢,谁知道是春心动了,你也到了这个年纪啊……”
千仞早就习惯了这个师父不正经的样子,看了一眼手上还没吃完的糖葫芦便知自己情急之下中了套,当即就冷冷道:“我可没叫你买糖葫芦。”
“哦,那是我买来逗你玩的,谁知道你居然真的吃了。”
毫不客气地承认了自己的恶趣味,何欢瞥了一眼被徒弟护在怀里的少年,心知能让千仞心急到连这么浅显的玩笑都看不出来的地步,此人在他心里地位委实不低。
只是赵淮安心思深沉,千仞是天下唯一能寻到魔尊遗物之人,也不排除对方为了冥土刻意接近的可能性……
何欢是何许人也,过去所有因为浪荡外表轻视他的人都被坑到了妈都不认得的地步,如今虽表面看不出任何破绽,内心瞬间便将二人相遇背后隐藏的可能性做出了不下十种猜测,然而还不待他开口试探,一道白影便自体内飘出,“就你话多,几个铜板的糖葫芦换个道侣,这波不亏!”
这道白影正是剑君何苦,自从前些日子成功渡劫他便已可单独成形,被他警告地瞪了一眼何欢便知这是叫自己不许煞风景的意思,唯有顺着他道:“是渡劫修士缩地千里亲自送来的糖葫芦,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串了。”
“为徒弟的终身幸福跑一趟有什么关系?他身边没人照顾最后愁到掉头发的不还是你?”
一句话就把何大魔头噎到掏出镜子查看自己发量,何苦这才满意地收回了眼神,对着用余光瞥着自己二人的诸葛青天友好地挥了挥手。
见他神色还有些犹疑似乎不知该如何打招呼,何苦只笑了笑,也不多做叨扰,这便把窗户掩住,只留了一句,“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去找赋丧神就不打扰你们交流感情了,千仞你如果喜欢人家就要温柔一点啊!”
“那两个说相声的就是我师父,他们经常会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不必理会。”
何欢会担忧千仞并不觉意外,毕竟赵济城顶着赵淮安的脸可没少给他们找麻烦,不过他愿意相信诸葛青天说的一切,心中思忖着如何说服师父,嘴上仍是淡淡安抚道,“白色那个是少师父,他待人亲切一些,你若无聊可以和他说说话。”
何欢和自己元婴结成道侣一事诸葛青天早先也听千仞提起过,只是如今真的见到,作为当年的老人也是不由惊了惊。一面感叹明明是同一张脸何苦怎么就可以正直到如此亲切随和的地步,一面又猜出何欢定还在观察自己,顿时又觉心中有些忐忑。
他当年早预测出何欢非池中之物,除了擅自行动的郁青从不曾与极乐宫为敌,后来也有卖了郁青换取双方交好的打算,应该不至于被心怀敌意吧。
但是这一切到底还没实施,如果对方把郁青的帐算在他头上怎么办?而且目前一切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何欢这样老谋深算的人物真的会相信吗?
稍稍一分析便觉自己随时都有被人把黄金砸在面前问多少钱才能让你离开我徒弟的危机,诸葛青天忍不住又皱了眉。
若要彼此试探互相博弈他丝毫不惧,但对怎么让心上人的长辈喜欢自己委实没经验,如今也只能抓住千仞领子惊慌道:“怎么办,我突然有种诱拐你被你爹娘发现了的恐慌感,如果何欢知道我天天调戏你会不会打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