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嗣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拜别了李景辽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等到了晚上,杨弘礼才从衙门中返回来,父子两人进了书房,杨弘礼靠在椅子上,发出一声叹息声,大军出征在即,粮草、器械等等都是要安排妥当,免得出了问题。
“父亲,你说辽王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杨元嗣将李景辽的言论说了一遍,然后才说道:“难道辽王真的没有这个心思不成?”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辽王并没有其他的心思,这对于辽王来说,可是一件好事,怎么,你也想卷入其中?”杨弘礼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杨元嗣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迟疑来,忽然说道:“父亲,你认为秦王最后真的能继承皇位吗?”
“秦王是嫡子,而且被陛下带在身边教育这么多年,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很大。”杨弘礼摸着胡须说道:“加上岑文本的智谋,谢映登在军中的权力,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能和秦王相提并论。”
“辽王。”杨元嗣忽然说道:“父亲,现在陛下才多大,身强力壮,武力超群,正是壮年时候,最起码二十年的时间,二十年后,秦王已经多大了,还能坐稳江山多长时间?”
杨弘礼顿时明白自己儿子的意思,皇帝还年轻,等到退位驾崩的时候,这些皇子们年纪都已经很大了,还能主宰江山多长时间呢?
在这个时代,五十岁就已经是老年了,人能活到五十岁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六十已经算是高龄,秦王二十年后已经是四十多岁,在这种情况,又能主宰江山多少年呢?
“你认为辽王有可能?”杨弘礼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想到杨元嗣居然会是这种看法,这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只要是皇帝的儿子,就都有这种可能,不是吗?”杨元嗣脸上露出笑容。
杨弘礼听了也笑了起来,说道:“你说的不错,只要是陛下的儿子,都是有继承江山的可能,但放在辽王身上就是不可能的,因为辽王出世的时间太晚了,朝中大部分的势力都已经瓜分完毕了,那些大臣们都已经自己效忠的对象了,想秦王殿下,想要让秦王殿下失去这个可能性,皇后、岑文本和谢映登三人都倒台了,更重要的是,皇帝对秦王的期许不再了。这才有可能。”
“这么厉害?”杨元嗣是知道自己的父亲,他是支持秦王的。
“你看看,赵王、周王这些皇子实际上都是不可能,因为陛下并没有改变他心中的想法,我让人去帮助辽王,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辽王无欲无求,你跟在辽王身边是没有危险的。”杨弘礼分析道。
“父亲,这天下的大事,谁又能分的清楚呢?现在结局未定,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不是吗?”杨元嗣想了想,说道:“若辽王没有这个心思,孩儿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做自己的事情就是了,若辽王真的有这个心思,孩儿恐怕就要帮助他了。”
“你小子啊!”杨弘礼听了之后,顿时化成了一声长叹,在这个世上,许多人都和杨元嗣一样,都想着有从龙之功,看着满朝文武之中,有许多人在暗中和诸王接触,不就是想走捷径的吗?可世上,哪里有捷径可走的?
索性的是,皇帝对失败者还是有优待的,看看朱雀王等王就是分封出去了吗?跟随这些皇子出去的还有许多家族,这些人将会在藩国繁衍生息。
他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心中默然不语,自从对方手刃自己的弟弟之后,心性就变了许多,变的让自己都不认识对方。
“这次孩儿去洛阳办案,我想请弘农那边的族人帮忙,父亲,洛阳溃堤案肯定涉及到许多人,我们杨氏在洛阳也有不少族人,这些人在洛阳也有门路,不如请这些人在洛阳城内询问一番,或许能知道一些事情,这样,我们也能早点结束事情。”杨元嗣知道自己等人前往洛阳,其主要目的并非是为了洛阳溃堤案,而是防备有人作乱的。
“你认为你们去洛阳,仅仅是为了查案的吗?”杨弘礼看了自己儿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