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怎么这番模样?让某看的格外心疼。”春申君也不点破,反而是讥讽了两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打了败仗似的。”
李牧现在也只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十万赵骑射手,小部分被钉在了城墙之上,动弹不得。
虽说也就充当了云梯作用,但也是给新郑加了一层防护。
只是现在赵骑射手冲不上去,上一个被打下来一个,若是再冲不上去,等秦军再发育几日,恐怕就真的要绕道而行了。
“春申君,现在可是攻城的好时机,若是再迟疑下去,等秦军守城器械准备齐全,就只能绕道而行。那时候,与吃了败仗也没多大区别。”
李牧虽是知道要低头,但终究是多年征战,也就回讽了一句,也没有直接骂出声来,也算是给了面子。
春申君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但李牧一天不低头,一天不把赵骑射手的兵权交出来,就得再多拖上一阵子。
大不了后来就是绕路,反正这新郑城也被赵骑射手围了个严实,绕路后这群秦军也不可能第一时间追出来。
“现在攻城时机还没有到,再待一些时日罢。”春申君面上却没多大的波动,甚至还颇为气定神闲的吃了口茶,“再待一段时间罢。”
“还要待到什么时候?”李牧皱起眉头,觉得心中怒火有些压抑不住了,“春申君倒是给个准信,也好让某放心。”
“上将军放心,到时候一定会提前与上将军说的。”春申君又是吃了口茶,“只是现在,还是请上将军接着自己的攻城大业罢。哈哈……”
说道最后,似乎也是忍不住了,春申君也就笑出了声音来。
李牧感觉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他自然是知道春申君在等甚么,春申君在等他妥协。
要么把赵骑射手全部交给春申君指挥,要么让赵骑射手全被钉在城墙之上,阻碍秦军出城。
无论是哪一种,对现在的局势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某知道了。”李牧咬了咬牙,也知道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了,“这是五万赵骑射手的虎符,某给你了。”
春申君看着递过来的虎符,也不去接,反而笑着推辞道:“上将军这是甚么意思?觉得某不出兵攻城是为了贪图上将军的兵权不成?”
“不是吗?”李牧冷笑道,“某知道你不放心,现在给你一半的赵骑射手,若是还不愿意攻城,那某就只能陪着春申君一并耗下去了。”
春申君也知道这就是李牧的底线了,也不再刁难,伸手接过那虎符,道:“早如此哪里还有这么多事情?”
李牧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就这么甩了衣袖,大步走出了账中。
春申君也不恼,冷笑着玩弄着手中刚到手的虎符。
“传将令,不计一切代价,攻城!”
……
王龁已经一宿没有合眼,身旁的蒙骜也是一样的。
纵然是知道这群秦军是死人,是阴兵,但终究还是不大放心。
“武安君,你先去歇歇罢,这里就由某来照看了。”蒙骜终究是有些许造化傍身,也是修行比王龁早上一些时候,因而也比王龁能抗上一些。
王龁也不推脱,就拱了拱手,道了声罪:“劳驾长安君了。某先去歇息一个时辰,就来替长安君。”
“不必,且歇个够。”蒙骜笑了一声,“这赵军也是奇葩,直接被钉在了城墙之上,也算是一道防御了。武安君且歇息个够,不必担忧这么多。”
王龁犹豫了一下,也知道底下楚赵二国联军不合,且这赵骑射手也算是给了个防护,也不做作,直接应了下来,就要退了下去。
却听得底下一阵喊杀。
这喊杀比之前还要强横许多,最起码比只有赵骑射手的时候要强横多了。
蒙骜忙探头一看,就见得无数兵卒顺着城墙上的赵骑射手,顺势爬了上来。
“坏了!楚军也攻城了!”
只一眼,蒙骜就知道楚军也一并攻了城。
王龁也没了困意,皱了皱眉头。按照他与蒙骜的推算,既然楚赵二国起了内讧,绝对不可能一夜就好转了起来。
现在才过这么短时候,便已经可以共同攻城,让王龁还是有些吃惊。
“莫慌,他们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来。”王龁也没下令,蒙骜也没动作,这群秦军就已经自己开始了抵御。
“某是知道的,但现在这个局势,恐怕昨日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蒙骜也不是惧怕那群联军,只是觉得昨日的计划没了,很是可惜。
毕竟若是成了,可是能硬拖这群联军一二十天的路程。
“无碍,现在就是要看他们的决心了。若是如同昨日一样,那明日必然是要弃城而去。”
王龁也知道昨日的计划恐怕是落了空,但也是没法子的办法。
战场之上,风云瞬息变化,谁也说不准下一秒的局势会发生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