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造化,恐怕不是最强,恐怕只是楚国造化的一点点罢了。
“所以春申君是来让寡人再添五百火炉?”
纵然知道春申君是甚么意思,韩桓惠王也不会去问,也不会自己去说出来,反而如同说笑一般。
春申君也不会去挑破,他过来不过就是让韩桓惠王知道,他除了当挡刀子的盾牌以外,别无选择。
今日能一夜多五万兵卒,明日就能让韩桓惠王走不出这王宫。
说到底只是借韩国的地势与军事地位,把秦国堵在这里,把秦国东出的路子给拿捏死了。
“倒是外臣不知好歹了,让大王困扰了。”春申君也是带着笑的,让韩桓惠王的脸色再次难堪了一些,“大王可不要迟了,毕竟秦卒也快到了。”
虽说已经知道春申路知晓秦卒动向,但现在真正说出来还是犹如乍雷。
韩桓惠王脸上依旧是带着笑的,不过眼眸却逐渐的深邃了起来。
“春申君,不,楚王的恩情太大了,让寡人险些接不住。不过这次寡人承下了,等此次了结,寡人再好好的感谢感谢!”
“感谢”二字可谓是咬牙切齿,配着韩桓惠王的笑容显得格外滑稽,也有些阴沉。
春申君似乎并没有听出里面的咬牙切齿,又笑着寒暄了两句,才请罪退了下去。
韩桓惠王看着春申君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狰狞,待寝宫门关上之后,险些把身后床榻压塌。
“他在威胁你。”
“你不需要管他。”
弓弩与剑一人一句,缓缓的从韩桓惠王背后浮现出来,看着远方。
“寡人知道,但寡人能不问吗?”
韩桓惠王已经快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攥紧的拳头也有了些许的血迹。
“他都可以不动声色的挪过来五万兵卒,他要是杀了我,你们挡的住?!”
最后一句话满是讥讽,让弓弩与剑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韩桓惠王也知道说的重了,微微收了心思,看了一眼弓弩,又看了一眼剑,才叹了一口气,道:“寡人听说,能献祭寡人自己吧?”
弓弩与剑都愣了一下,看着韩桓惠王,问道:“你可想好了?我们并不推荐你这么做。”
韩桓惠王一声悲笑,显得格外凄惨:“寡人还有选择?跑不了啊,跑不了啊!”
“你要是想跑,有我们的庇护,没有人拦的住你。”
剑轰鸣了一下,闪烁起的光芒闪了一下韩桓惠王的眼睛。
弓弩也附和道:“对,你要是想跑,没人留的住你。”
“那寡人刚刚问的话,你们为甚么没有回答?”韩桓惠王又是一道讥讽,也不再想理会,呆呆的看向了远方。
弓弩与剑也不再说话,寝宫里又是一阵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剑身上落了些许碎屑,似乎是鲜血,又似乎是筋骨。
只是一声闷哼,便见到那利剑落在了地上。
弓弩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是一声轰鸣,便见到那弓弦破碎,也一并落在了地上。
韩桓惠王原本是没有表情的脸色,先是惊愕,继而就变的难看了起来。
“郑城没了!没了!!”
剑身上的轰鸣让它怒吼出了这句话,弓弩破碎的弓弦起的悲鸣似乎是在附和。
唯有韩桓惠王,唯有韩桓惠王一人,脸色难堪,难看的都看不出是哭是笑。
“没了好啊!没了好啊!”
犹如疯魔,韩桓惠王笑的开怀,与笑声不符的是,现在的他正是泪流满面。
祖宗基业,毁于一旦。
千年宗室,一朝绝嗣。
……
新郑如同没有抵抗一般,看着那虎爪落下,听着周围兵卒怒吼。
一道由剑光凝结起的光幕阻挡住了还要落下去的虎爪,甚至还割下了些许血肉。
不大的伤口,却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整个虎爪,惹的这血煞白虎一阵怒吼。
白起眉头轻起,也不恼怒,只是手中煞气凝结,一件长剑凝聚。
这场战争并不是兵卒之间的战争,而是运道之上的战争。
兵卒杀不死这群拿着兵戈的死人,而运道可以。
这是一把双刃剑,兵卒杀不死他们,他们也杀不死兵卒。他们只会攻击运道,去杀死运道,从而让兵卒死去。
而他们死去的方法也是同样的,一样是杀死他们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