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
自前日嬴政齐国显威之后,他们便没有再动过。
说到底也未与韩国宣战,那成皋也不过是当初几年前留下的问题罢了。
但前日嬴政是亲口与齐国说叨,直言宣战。
现在白起也就停下了脚步,准备听从从咸阳传过来的命令。
秦与齐国中间虽说搁了很远,但若是嬴政真的要直接征讨,白起也不介意一人闯诸国。
只需虎符在手,白起所在之处,即为千军万马。
“先生,长安君来了。”
王龁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起,身后跟着蒙骜,俯身禀告。
“哦?倒是来的快了。”白起笑着回过了身子,看着一脸风尘的蒙骜,道:“长安君不必赶这么紧的,咸阳王令还没下来,也不好走动。”
蒙骜也是因为齐国异变才抓紧赶来。
若不是白起麾下的兵卒给力,也不可能短短二日就能飞奔至此。
眼下白起虽是说笑,但蒙骜却不能笑着回道,只是正着神色道:“上将军说笑了。军中事宜,哪里敢磨蹭半分。”
白起又看了两眼,便走下了城墙,与蒙骜并肩而行。
“长安君此次可安排好了?诸国里变化无常,造化无数,秦虽有天子坐镇,但也不能总让天子亲自出手罢?”
白起看着蒙骜,边走边问。
诸国造化起的事情,前日大抵就是瞒不住的。齐国异变,成皋泯灭,这些都是藏不住的。
“上将军放心,卑已经将功法交与了麃公,虽不敢说是万无一失,但应该也不会让诸国有到函谷的心思。”
蒙骜如实回答。那麃公也不知怎的,竟然与这功法如此契合,成了个天大的造化。
白起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就这么走着。
蒙骜王龁二人也不多说话,就跟着白起一并下了城墙,到了巩城郡府。
这里是巩城,距离韩都郑城,只搁了一个新郑罢了。
待坐罢,白起才接着看了一眼蒙骜,问道:“现在王令未至,但天子于齐宣战,长安君认为该如何啊?”
“随天子令,一路奔袭,遇城破,遇水过,遇山越,遇抵抗则屠,一路奔袭至齐,灭齐以欢君心。”
蒙骜虽是知道各国有了造化,但到底是没见过,只觉得不以为然。
既然嬴政大大咧咧的宣了战,还让整个华夏大地都听了个清楚,现在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倒不如趁诸国还没反应过来,一路奔袭,破韩北上,一路攻齐腹地。
至此,大秦兵锋再显,则诸国畏惧,只能求和,甚至连合纵之心也不会再有。
现在诸国大抵也是看见了秦国威势,如若现在不携威而行,反而让他们反应过来,恐怕也是够头疼的。
白起表情也没变化,也不先理会,反而看向王龁,问道:“武安君呢?武安君认为当如何?”
王龁也不隐瞒,毕竟若是举兵不动,则是兵家大忌。
“虽是要待天子令,但眼下局势,还是先行一步,再待王令。”王龁低头请命,“毕竟,天子可是将军中一切全交给了上将军了。”
“你二人都是这样认为?”
白起又问了一句,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看着有些唬人。
蒙骜也跟着低了头,与王龁一并回道:“卑虽知这有驳逆,但眼下形式,还请上将军莫要磨蹭。”
空气有些凝重,显得有些压迫。二人额头上的冷汗也顺着下来了些许,打落在了地上,溅起了些许水花。
“很好,倒是成长了些许。”白起笑了一声,也不再绷着脸庞,就笑了起来,将有些压迫的气氛打个粉碎。
“既然二位都是如此想的,那今日先休整,明日起兵,一举破韩,北上攻齐。”
蒙骜王龁二人松了一口气,又听白起叫唤:“武安君。”
“卑在。”王龁一个激灵,应了一声,也没敢抬头,就这么低着头颅回话。
“韩非李斯二人还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