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嬴政,对于秦国的意义比以前所有秦王加起来都要大上几分。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嬴政那样,真正的做到人前显圣,真正的做到了甚么叫所谓的君权神权并为一体。
天地威势在身,从那块陨石落下的那一刻起,嬴政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陈轩,汝说,昭襄先王会给朕留下甚么东西呢?”
嬴政似乎是看书看乏了,放下了竹简,看着陈轩问道。
“朕看这几日前的奏折,说是咸阳边不少作物早熟,产量颇丰,这是否就是汝说的灵气?”
陈轩知道这两段话的联系,不过就是在问他秦昭襄王留下的是否是功法一类的东西。
就算这灵气可以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一切,但有功法和没功法终究是俩种概念。
现在蔡泽蒙骜二人已经被授予功法,王龁归来后恐怕也是少不了。
若是这几人真的腾飞,嬴政恐怕是震不住的,有陈轩在还是好的,但若是陈轩没了,恐怕嬴政的所有伪装都会被撕的粉碎。
“大抵是秦国王室传下来的珍宝罢。”陈轩依旧在旁边趴着,微微挪了挪身子,“至于咸阳城内的作物早熟,怕是跟灵气脱不开干系。
不过,在意这么多做甚么?作物早熟,且是丰收,这对大秦可是一件好事。”
“确实是一件好事。”嬴政也不再去纠结秦昭襄王留下的造化,就这作物早熟的奏折说了起来:
“陈轩,汝说这作物一直这么下去。明年,不,再待两年,朕若要发兵东出,有多大的可能?”
“若朝堂诸臣没有软骨头,大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陈轩飘了起来,把头颅对着嬴政的头颅,眼睛看着嬴政。
“只是,政小子,你现在要做的并不是着急东出,而是蛰伏一段时间,也就蛰伏这一段时间。”
“为甚么要蛰伏?”嬴政有些不解的看着陈轩,“我大秦兵锋正盛,诸国怯懦,无一国敢与我大秦对抗。
纵然合纵,也不过是各怀鬼胎,不足为惧。”
“政小子,你要记住,无论多么强大,都不想轻视你的对手。那样不会显现出你的强大,反而会让你变得狂妄。”
陈轩很欣赏嬴政现在逐渐霸道起来的性格,但欣赏是一方面,教导又是另一方面。
“知道了知道了。陈轩,汝就喜欢对朕说教。”嬴政无奈的点了点头,把身上落下的竹简拾了起来,再次看了起来。
陈轩见嬴政不想理他,也不在意,就这么趴了下去,思考着这次雍城之旅怎么为嬴政造势。
……
咸阳到雍城也就只是一天的路程,纵然有着仪仗拖累,但路上也没多大的耽搁,所以也就在第二日的傍晚到了雍城。
若不是嬴政早就下了王令,不许任何人烦扰他的清净,又有百二十个兵卒在一旁候着,恐怕就算是傍晚也安生不起来。
雍城王宫依旧是空出来的,里面婢女侍卫一个不少,只是宫殿都是空出来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住进去。
宗祀就在王宫之内,只是嬴政今夜不会去拜见,陈轩也不允许他去拜见。
毕竟,对于娱乐匮乏的先秦来说,夜晚唯一的消遣除了鼓掌外,恐怕就只有睡觉了。
至于挑灯夜读这种东西,与底层百姓太远了一些。
对于陈轩来说,造势一定要在白天。
就算是嬴政登基那一天,也是他陈轩硬生生把天空照的昼亮,但那是咸阳百姓还未睡下的时候。
现在嬴政抵达雍城便是傍晚,若是在把天空照的昼亮,终究是个折磨。
“陈轩,汝压着朕干甚么?”
本就是最好奇的年岁,纵然已经当了帝王,也有了心性,可是嬴政还是对秦昭襄王留下的东西充斥着好奇,恨不得马上拿到。
“明日再去,明日再去。别忘了,你还要给你父王立畤呢!”
陈轩安抚着嬴政,毕竟嬴政现在虽然只是有些猜测,但没问也没说,所以陈轩自然不会去承认。
去承认那个梦境里的武安君白起和秦昭襄王是他陈轩扮的。
既然不能承认,那肯定是要找旁的借口。
嬴政大抵是知道明日陈轩会给他再一次的造势,会并上秦昭襄王留下的造化来给他造势,让他一举把所有人的嘴堵上,让嬴子楚成为黑帝变的名正言顺。
方才也不过就是抱怨两句,也并不是真的要夜晚祭祖,毕竟不合礼数。
这个时代虽说是礼乐崩坏,但那只不过就是指诸国干系罢了,与这没甚么多大的干系。
陈轩就算不跟过来,不压着嬴政,嬴政也不可能傍晚去。
“朕睡了,明日不要忘了把朕喊起来。”
嬴政往后一躺,翻了个身,背对着陈轩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