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的烛火不知何时点了起来。
赵悼襄王和李牧悄无声息的对视了一眼,才一并看上了曲正。
“不知道曲卿有甚么想法啊?”
曲正看着堆着笑的赵悼襄王,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大抵没错。
官场上东西永远是最脏的,也是最赌的。
赌对了,一飞冲天,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赌错了,说不准就是一命呜呼,魂飞魄散罢了。
若是他曲正说不出甚么名堂,恐怕除却一死,除却给乐间泄愤,恐怕也就没了旁的用处。
如若说出来甚么有用的,那死的是谁也就说不清楚了。
“臣以为,我赵国没理由干些内耗的勾当,毕竟都是为赵国添砖添瓦的人物,也不至于都打生打死……”
赵悼襄王听着曲正的话语,脸色都有些淡了,虽还是带着笑,可是依旧能让人觉得周围的气氛没有之前的火烈。
不过,他依旧没有打断曲正的话语,毕竟功夫得做全套,做到一半便停了,总归是不大好看的。
曲正自然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也知道赵悼襄王有些恼了,也不敢磨蹭,铺垫的部分能砍便都砍了:
“……上将军为国为民,敢于与暴秦做斗争,虽被折了双臂,拿了性命,也不曾屈服半分……”
剩下的话语赵悼襄王却是没有推听清楚,只这一段话听得格外清晰。
也知道了这曲正怕是得留下来了。
曲正的话语,也是李牧当初与他赵悼襄王的商量。
若是曲正入城的时候被乐间逮了住,那自然不会出现所谓的“暴秦”,若是没有逮到,自然是要按这一套说辞来做。
以乐间的聪慧确实会感觉乐乘死的蹊跷,但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这是李牧的自信,也是赵悼襄王敢这么做的原因。
毕竟,死的不过就是一个族弟,就算交情再好,也得忍着,也得接受是秦“杀”了乐乘的事情。
只要乐间没有同归于尽的心思,那绝对不会起兵造反,也不会以这个事情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