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
解祯亮却皱着眉头说道:“只不过,有件事很奇怪,我一直也没有想明白。”
叶枫抬眼看向他:“什么事情?”
解祯亮说道:“困即来作为沙州卫指挥使,那一晚送给我们信鸽用来向他报信,可是我当时接过信鸽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信鸽脚环上面刻着的却不是沙州卫的标志,而是一个甘字。”
叶枫也皱了下眉:“甘州卫?”
解祯亮点点头,说道:“奇怪之处正在于此,沙州卫从编制上隶属肃州卫所节制,军中所用的信鸽即便不是刻着沙州卫的沙字,也应该是肃州卫的标志才对。”
“如今这信鸽的脚环上却刻着的是甘州卫标志,困即来既然让我们在危急之时用信鸽向他报信,怎么会送给我们一只根本不属于他的信鸽,这信鸽果真是向他报信?”
张胖子接口道:“莫不是那一夜匆忙之中给弄错了?”
解祯亮摇头道:“不会,那一夜他一拍手门外就有人提着信鸽进来,分明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怎么会因匆忙弄错?当时我以为是我想多了,并没有说出来,如今想起来,这却是愈加可疑了。”
叶枫点点头,确实很可疑。困即来如此安排,这信鸽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还没想明白,忽然听见远远的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大家起身看去,却见在马匪阵中,高声呐喊,人马左右调度,看样子很快就会发起新的进攻了。
骆驼沉着脸想了想,转头对解祯亮和张胖子轻声说了几句。
张胖子高声大叫:“我不走,留在这里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骆驼面色一沉,说道:“解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这是要让他自己一个人走进山谷中去吗?他身为你的义兄,你能放心吗?”
张胖子看看解祯亮那包裹得如同粽子一般的胳膊,哑口无言了。
解祯亮却没有说话,他明白骆驼让他离开战场是好意。
他胸中也有一腔热血,也想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同生共死,可是他更加明白,自己不会武功,留下来能做的实在有限,甚至还会成为大家的负累,拖累大家。
就在刚才,如果不是义弟叶枫的拼死相护,只怕自己早就死在马匪的乱刀之下了。
张胖子别看轻功绝顶,可惜拳脚功夫也是稀松平常,否则刚才也不会突然袭击,也拿不下一个喃哥了。
相比下来,甚至连久在沙漠行走,对付沙漠马匪颇有经验的那些个马夫和骆驼客们,都远比他们更能发挥作用。
他们离开了战场,大家反而更能放开手脚。
所以解祯亮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不情不愿的张胖子,向山谷里头也不回的走去。
他生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要留下来与大家一道,生死与共。
离开的时候,他心里在暗自嗟叹,如果从小父亲不是只教导自己阴阳数术,如果自己也能从小学习一些武功,如果自己不是这样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而能强壮一些像黑鬼一样,也许现在就不会成为大家的负累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解祯亮在心里叹息道。
看着他们俩走进了山谷里,回过头来,黑鬼赫连铁双手紧握着黑铁杖,一跃站在了谷口成堆的人畜尸首之上,面对着马匪的方向,大喝了一声:“来吧,兔崽子们!爷爷等着呢!”
他身后,大家也都是热血沸腾的齐声大吼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