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教授的葬礼上,来了很多头发花白,被排挤到一边的学者,他们竟在葬礼上唱歌,满怀悲怆,齐声高唱国际歌。
常教授是郝教授当年的得意弟子,在葬礼上他痛哭流涕,眼泪鼻涕俱下。
很少关心政治的郝刚却就那样站着,在父亲的墓碑前,在满园飘荡的苍老而哽咽的“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声里一直无言站着,仿佛人已经僵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后来,过了六年后,他看到一个白发的年轻人出现在郝刚家中。常教授曾经问过郝刚,他认不认识霍阙,郝刚语焉不详。
但常教授记得,郝刚就是从那一年,选择了另一种科研从政之路。
现在,郝刚又在想什么呢?
常教授连想了两遍,走到大厦外,极远处,暗下来的天空里下着雪,偏又忽地炸开蓬蓬烟花,五彩缤纷、震耳欲聋。雪花并光艳,北京的年味三天了,还在最重的时候。
常教授不再想了,他吐出一口气,向资深者们拱手:“我代老郝给各位贺年了。迟来的贺年,可不要嫌弃啊。”
“同喜,同喜。”除张玉外的资深者们倒情绪尚可,纷纷也向常教授贺年。
资深者各自返家,张玉一行人也离开了特安部,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上,到处是红灯笼红贴纸,胡同里踏雪跑着一群群的孩子。
陶术家就在北京,他推了推眼镜,向他们告辞:“我要回家了,王队、褚哥、薇姐,小玉,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其他四个人也回他。
陈薇踌躇片刻,最终,还是说:“王队,小玉,褚星奇,我也回家了。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