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风化泛黄的竹简碎片被封存至档案室最深处。
碎片上一行墨痕,笔迹优美,不知何人所写,历经千年,终于褪色:
“惟愿华夏无灾、神州无难。”
望着档案室的大门一点点合拢,郝主任说:“霍阙,祸却也。这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
室内一片沉默。
张玉、王勇、常教授都没有说话。其他人更不敢说话。
郝主任笑了笑:“今天是初三。留下的问题大体上都处理了,你们加班辛苦,回去好好过节吧。剩下的事有我。”
“是。”众人依言离开。
他们走出了长长一段路,到了走廊出口处,常教授回过头,还能看到郝主任独自站在档案室前一动不动。
身边的张玉神色至今颇为黯淡,她和霍阙走得近,年纪也小,自然有此情态。
郝刚认识霍阙恐怕也很久了。他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常教授和郝刚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近三十年前,郝主任那时候刚刚成为郝研究员,才二十出头。他的父亲郝教授是一位为社会主义做了半生经济规划的学者,先是耳闻目睹了苏东剧变,再看到了九十年代,中国大批公有制企业土崩瓦解的,看到中国大地上资本家、企业主、雇工、妓女、吸食鸦片烟等再次出现,黑恶横行,农民竟与政府深结仇恨,人剥削人的社会重现世间。
在一场为□□经济定调的会议之后,郝教授不知怀着何种心情,竟从大楼上一跃而下,只留下了一句绝笔:“必定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