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具身着定制西服的躯体紧紧握在手中的,还有一根被连根拔出的杂草苗,它从一颗热气腾腾的大脑中生长而出。
下一刻,青瓦台内,一群中老年男人像妇女一样掐着嗓子尖叫,此起彼伏。
摄像机被冲过去的保镖碰倒,砸落。
电视机里的画面开始雪花般地滋滋,黑屏前的最后一幕,是青瓦台中的每一个人头顶,都悄然地长出了一株植物。
黑屏的一霎,电视外的所有观众都觉得头顶有一些痒。
一点点痒,真的,就一点点。
像,像一株小芽从土里钻出来那样的痒。
窗外,有隆隆的声响,似乎有巨大的推土机在推掉大楼。
几乎是一夜之间,韩国发生了这样的巨变,而首尔的地貌也随之发生了巨变。
那些长着小苗的建筑所在位置,被高高拱起。
那些长着松树的门前,则下陷为低谷。
韩国大部分人头顶上,都顶了一株植物。
这些植物是不能拔掉的,它们与人体共生,一旦拔掉,它们寄宿的人体会随之死去。
“如果不拔掉呢?”
“不拔掉......”科迪说:“那么,这株植物的根系会渐渐地在你的大脑里越长越深,直到与你彻底融为一体,然后,你将会被这些诡异的植物彻底同化。”
“怎么个同化法?”
科迪满脸厌恶道:“会变成缺乏感情的,没有正常社会认知,只以古怪植物的思维为自己想法的半文本生物!”
褚星奇倒是听得兴致勃勃,追问:“比如呢?”
科迪望了一眼那听得瑟瑟发抖,缩在一边的韩国“正统政府”代言人,脸色难看:“你们在来首尔的路上,或许已经看到过他。双星的前掌门人,正拿着扫帚清扫落叶。他认为自己是杂草,不该为‘官长’,所以现在在双星集团的清洁部门工作。”
“头顶长什么植物,是按什么来分的?”
科迪臭着一张脸,很不想回答。
安琪拉却不在意,笑道:“按才能和贤德。”
“头顶长松柏的,多是各自领域的青年才俊,品德和才能都一流,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能发挥大作用。而无能作恶的人,头顶就是杂草苗。平庸的人,头顶就是其他树。但头顶的植物不是一直不变的。如果有人改去了毛病,那他头顶的苗就会慢慢长大。”
褚星奇摸摸下巴:“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