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喝了几口酒,又吁道:“难怪啊。”
旭沉芳从她口边夺过了酒坛,放到了桌上去,这次真一把将那画扫过来,挥袖撕成了几块碎片,随手抛进了火盆里,顷刻火苗便蹿了起来。
黎焕有些坐不稳,打着跄往后倒。
旭沉芳转身回来,扶着她的身子将她安放在榻上。
她望着旭沉芳俯向她的脸。墨发从他脸边垂落下来,衬得他神情十分寥淡。他轻声道:“你喝多了,睡一觉就好。”
黎焕喃喃道:“旭沉芳,假如是你,你会心动么。”
旭沉芳给她掩被子的手蓦地一顿。他应道:“不会再对别人心动。”
黎焕勾起唇角笑,眼角堆砌的光顷刻跌碎,她阖上眼帘,玩笑道:“也对,你们都是美人,是蛊惑人心的妖孽,美人对美人只有嫉妒,哪有心动。”
在她睡去后,旭沉芳方才低低道:“真要是能蛊惑人心便好了。”
第二日黎焕起了个大早,冷水洗把脸后,精神抖擞。
明雁君和崇仪发现她在帐中似在找什么东西,不由问道:“你想找什么?”
黎焕回头道:“我昨个不是带回来一幅画吗,画呢?”
崇仪默了默,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的火盆,道:“看看是那个吗?”
黎焕蹲过去瞅了一会儿,黑脸道:“谁烧的?”
崇仪:“不出意外是旭沉芳。”
黎焕一巴掌拍在额上,道:“这厮是疯了吗?金麟女王的画像,拿出去卖不知能卖多少钱呢,这个败家玩意儿!”
黎焕和明雁君他们没在这里逗留太久,随后便启程离开,直入殷国边境。
殷容得知黎国已经大破朗国国都,并且将朗国收入了自己的版图内,一时松了口气,但胸中又不得不憋着口气。
朗国的外患是解除了,可这次让黎国平白捡了好大个便宜。
朗国的大片土地、还有殷容一直觊觎的丰富金矿,最后都顺理成章地进了黎国的囊中。
随即殷容收到消息,黎国使臣已从破亡的朗国入殷国国境,到上京来拜会殷国皇帝。
现在殷国与金麟对抗,黎国趁机吞并朗国反倒成了这场战乱的大赢家,殷容当然得小心应付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