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抬手覆住双眼,挡下刺眼的光,声音嘶哑道:“我睡了多久?”
“两日。”
“其他人呢?”
“各寻出路。”
当日刑台上所斩的,都是前阵子颜守真刻意从寿王倒后扣留下来的一些死刑犯。
“那就好。”她道,“我没有对不起他们。”
旭沉芳轻声说,“你唯有对不起你自己。”
她覆着的指缝下,悄然无声地横落下两道泪痕,她嗤笑了两声,带着颤抖的鼻音,道:“确实对不起我自己。我方才醒来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活着真无趣啊。”
崇仪在外面驾车,马车驶向远方更广阔的天地。
她忽听见孟娬的话,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她猛扬马鞭,“驾”地一声。
旭沉芳猛地将她拥紧,捧着她的头,轻哄着:“往后,总会好的。”
殷武王妃的尸体被运往北境,朝中萧条,就连繁华的京城,也渐渐被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殷容在刑场遇刺一案,他着人去详查。
他手里有一支当时刺客射来的箭矢,与大殷寻常所见的箭有所不同。
后来据所查的结果得知,这根本不是大殷的箭,而是黎国的箭。
那些刺客是黎国人。
黎国人行刺殷国太子,其野心昭昭,根本都不需要多借口。
殷容一面让使臣向黎国发出通函,请黎国方作出解释,一面想起孟楣,冷着一张脸去看她,质问道:“是你与黎国相勾结,诱本宫出宫去?”
孟楣受了惊吓,回来后便一直在自己寝宫里休养,她的脸颊边还留下了一道擦伤,只不过伤口不深,太医说不会留疤。
孟楣小脸苍白,摇头道:“臣妾没有,臣妾只是想去看看。殿下这是怀疑臣妾?”
殷容道:“本宫临时出宫,只有你才知道!”
孟楣带着哭声道:“可臣妾与殿下一起!臣妾怎会做如此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