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心平气和地打招呼道:“好巧,老皇叔,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寿王在牢中坐定,道:“堂堂大理寺卿,竟会听你的话。”
孟娬道:“大理寺卿只听皇上的话,为正义奔走是他的职责。”
良久,寿王道:“那焰火不是本王放的。”
孟娬道:“怎会呢,就连张统领都说你是以焰火为讯号让他们行动的。”
寿王道:“你是怎么知道禁卫军以焰火为讯号的?”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不露声色,行事作风极其保守,不会冒很大的风险去做一件事。要知道他一直在悬崖边上行走,稍有不慎,不光他自己,还有他王府里的家人全都得跟着摔得个粉身碎骨。
所以,昨晚大理寺卿没有皇帝旨意便擅闯寿王府时,情况十分异常,照他的做法必然是立马取消一切原有计划。
只要禁卫军按兵不动,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坏就坏在大理寺的人闯进寿王府之前,就有人把焰火给放上夜空了。
寿王后来想明白了,原来不光他命禁卫军等待焰火讯号,就连大理寺的人也是在等待焰火讯号才冲进寿王府的。
最后他被人给摆了一道。一步错,心生焦急,后面便步步错。
孟娬道:“赌的。皇宫离寿王府有一定的距离,王爷若想传迅不可能明目张胆派人传,隔空传迅自是焰火最为方便快捷。眼下我在这京中已无亲无故,我可以做个孤注一掷的赌徒,可皇叔赌不起。”
寿王又问:“我儿阿允在何处?”
孟娬轻描淡写道:“死了。”
寿王猛地抬头看向她。
她道:“如同我儿一般,我让人给他喂了毒,让他七窍流血、死状凄惨。”
寿王双手紧握牢门上竖着的铁杆,咬牙切齿道:“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歹毒的妇人!”
孟娬抬眼盯着他,嘴角笑意狞然,道:“论起歹毒,我比你还差了点。怎么,很难过,很心痛,那你应该明白我心里头是何种感受了。”
寿王眼神紧迫地道:“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把他拿捏在手里,来日我若事成,他就会是你的筹码。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蠢事!”
孟娬挑唇轻轻笑了,道:“其实谁当皇帝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只是看不惯你这么费尽心机,把多少人当成垫脚石,最终还一步步成为赢家。你现在和我一样成为阶下囚,这样才让人心里平衡啊。”
“你以为,在我之后,你和殷武王会有什么好下场?”寿王道,“你们同样不会被容于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