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道:“你始终不肯说,究竟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崇礼就这样跪着,垂着头,没再回答。
鲜血从他的胸膛漫开,嘴角的血亦不间断地滴淌在地上,溅起微微的血沫。
等崇仪再去碰他之时,他便倒地,已然死去。
崇仪神色间有种无法言说的悲戚。
她告诉自己,真正的崇礼早就死了,眼前这个,只是个叛徒。
可实际上,他也真的在王府里,与大家亲如兄弟地相处了那么多年。
这怪不得崇仪又快又狠,若是她慢了一步,被崇礼夺得先机,可能置于险境的就会是她和孟娬。
除了崇咸,崇礼是他们四个侍从当中最厉害的。崇仪只能靠偷袭,正面与他抗衡多半不是他的对手。
方才那样的情况,容不得崇仪有丝毫的退缩和犹豫。
唯一可惜的,是孟娬没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只不过,他隐匿这么多年都只字不漏,即便是把他严刑拷打,恐怕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崇礼直到倒地死去,他的手都放在自己的衣怀边缘,并没有抽出来。
孟娬和崇仪大抵都以为他是准备探取利器以便对她俩动手,实际上,两人不知道的是,他怀中不曾有利器。
他手指伸入衣怀里,刚刚探到的,唯有一枚小巧的平安符。
他原想把那平安符交还到孟娬手上的,只是,没有来得及。
孟娬陷入自己的思虑当中,后再无心注意到这一点。
她想到崇礼所说的殷珩具有一半金麟血脉一事,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可如若说崇礼在骗她,她知道与否又对整个大局会有什么影响?
不,她知不知道都不会有影响。可如若别人知道,那则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