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仪又低声道:“王妃不是想让明小姐摆脱累赘么,现在情形对她不利,王妃要是不插手,说不定徐妃一怒之下就把她休了,虽然名声不好听了点,但也总归是自由了。”
孟娬道:“徐妃再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能这么拆他儿子的台吗?孟楣的儿子便是生下来横竖也是个庶子,更何况现在已经没有了,徐妃还要因此让七皇子离了将军府的话,那就真是无药可救了。她真要想那么做,皇上又怎会允许。”
孟娬依稀看见了宫门口自家的马车,嘴上缓缓道:“雁君依旧是皇子妃,她若不摆脱污名,她和她将军府都会受损,得不偿失。”
“肚子都那么大了,她也不怕难产而死。”崇仪道。
“所以么,你说她够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然何不等孩子两三个月的时候流掉算了,非得等七皇子外出三个多月回来,拿回了侧妃的位分,又赚足了徐妃的怜爱,给她肚里的孩子加足了筹码。”
崇仪默了默,干脆直接道:“王妃大可以让她难产而死。”
孟娬挑了挑眉,云淡风轻道:“你说在太医院那个地方?孟楣是个警醒的,晓得留药侍在房中看着。另外我猜,因为先前种种,照皇上多疑的天性,多少对我会有些怀疑。这种时候,还是少打打杀杀的好。”
孟娬出了宫门,又道:“费尽心机一场空。改天我去看望看望她,希望她不要哭得太难看。”
说着走到马车前一掀帘子,便见殷珩正在车里等她。
他伸手把她拉了上来,崇仪也坐上车辕,崇咸便驾车离了宫去。
孟娬笑看着殷珩道:“相公等了很久吗?”
殷珩道:“不久。”他垂下眼来亦看着她,“皇后宫里的菊好看吗?”
孟娬挽着他的胳膊,歪头就枕着他的手臂,笑眯眯地用遗憾的语气道:“可惜了,还没来得及看呢。”
徐妃宫里,殿上的人回头往外看去,只见太阳底下,孟楣是由四名太监抬着担架给送进来的。
她脸色在阳光下惨白如纸,看得出非常虚弱。
进了殿,孟楣强撑着起身给皇帝皇后见礼,皇帝便道:“罢了,免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