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太后道:“让她来吧。”
不多时,孟娬就带着崇仪到了太后殿上来见礼。
颜绣阁,销金窟,白天也有客人在楼里搂了姑娘胡混度日。
只不过今天,颜绣阁注定不是个太平之地。
官兵进了颜绣阁大门,殷珩随之踏入门槛,楼里的姑娘酒客们不知其来意,纷纷慌张四散。
颜绣阁大堂十分宽敞,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桌椅,还有一个专门供姑娘弹唱跳舞的台子。
抬眼往上望去,只见楼层一层一层往上,每层楼廊栏杆都呈圆拱形把下面的大堂围了起来,白日里楼顶一束天光如虹乍泄而下,将堂上照得敞亮。每层楼间柱子廊下,花红柳绿,十足的温柔乡。
官兵一进大堂,便四处张望。
崇咸站在殷珩身边,出声道:“主子,人在四楼。”
殷珩循着崇咸所指的方向一看,见谢钰正在四楼的圆形走廊上仓皇地跑。
他刚从房间里跑出来,本来想快速逃离这颜绣阁的,可还没等他下楼,楼下就已经被官兵给包围了。
他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躲,越往楼上跑,跑到最后他只会走投无路。
可现在殷珩看见他了,他心头一慌,什么都顾不上了,转身就拼命地往楼上跑。
殷珩只带着崇咸,抬脚不疾不徐地走上楼梯。
上了二楼上三楼、四楼。
谢钰一口气跑到了颜绣阁的最高一楼,再前面就是死路,没有楼梯再给他跑了。
屋顶上方的琉璃瓦把他的脸色照得惨白惨白的。
他绷着身贴着身后的墙,宛如一只受惊至极的兔子,瑟瑟缩缩,不知猎人的箭什么时候就会朝他射来。
整个颜绣阁里安静极了,谁都不敢出声。
于是谢钰就听到一道脚步声响起在楼下,依旧是不疾不徐的况味,在楼梯间显得十分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