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后,他把孟娬抱出水,没打算要放她双脚落地的样子。绕过屏风时,孟娬顺手拉下搭着的巾子,一边拭水一边若有若无地挡着。
殷珩把她放到了床榻上,她往里滚了两下,把床帐拉了起来,轻声道:“衣裳还在屏风上。”
殷珩喉结微微滑动,然后转身去给她拿衣裙。
孟娬伸了一只手出来,他一件件递给她。
嬷嬷临时准备了吃食送过来,摆上桌时,孟娬已经穿戴整齐,殷珩正在给她擦拭头发。他自己的发丝随意散落在肩上,也还润润的。
这时另一嬷嬷从外面进来,笑道:“管家派人去将军府那边给夏夫人传话了,夏夫人说不着急,他们在将军府玩得很愉快,让王爷和王妃慢慢来,天黑之前去接他们就行了。”
本来孟娬还挺着急的,以为夏氏也挺着急的,听到嬷嬷这么说,有点不信:“我娘真这样说?”
嬷嬷道:“可不就是。王爷外出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与王妃重聚,定是有说不完的话,夏夫人这是不想打扰。王妃委实不用着急,夏夫人说孩子好好的呢。”
擦完了头发,孟娬和殷珩坐在一起,慢条斯理地进食。
孟娬默默地夹菜放进他碗里,他也正好夹了菜往她碗里放,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做出这一举动。
孟娬心里柔软极了,道:“你多吃点啊,在外面昼夜不舍地赶路,肯定没有好好吃东西。上次听崇仪说你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眼下才不过过去了几天,你便从边境赶到了京城。天气这么热,路这么远。”
她很疲惫,可是殷珩比她更疲惫。她都无法想象,这么远的路程,他是怎么做到的。
殷珩道:“路上都是骑马,又不用我拿双腿跑,也还好。”
他给孟娬舀了一碗羹,放到她手边。
孟娬用调羹舀来喝,自己喝两口,又喂殷珩喝两口。
吃完东西以后,孟娬才感觉体力又渐渐恢复了过来。稍作歇息后,两人才出门接孩子去。
坐上马车,透过车窗,可见金色斜阳洒满家家户户的屋瓴。
倦鸟归巢,在那屋瓴亦或是杨柳枝儿上作短暂停留,蹦蹦跳跳,点点啄啄;从这家堂前飞到那家屋檐,又从这处枝头飞往那处树梢。
孟娬看了一会儿窗外,回头看殷珩道:“你回来后是不是还得进宫去?”
殷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