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道:“娘不要担心,现在阿珩不在,唯有你管好家里,外面的这些事交给我。我保证,旭沉芳不会死的。”
夏氏红了红眼眶,知道自己担心也无济于事,还给孟娬添乱,便应道:“好,好,家里的事你不要操心,孩子我也看着,还有,你千万要小心。”
等回到主院卧房后,夏氏没在跟前,烟儿才忍不住问:“旭公子伤得有多严重啊?”
孟娬没说话,崇仪简短道:“受了刑,浑身是血。若是不快些出来,想必情况也不会好。”
烟儿急得踱步乱转,道:“那可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把他救出来啊?”
崇仪不得不顾虑道:“王妃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活着,可若是这之后牢里动手脚取他性命,我们也不能随时赶到。”
孟娬站在水盆架子前洗手,又汲了巾子拭了拭额角的汗。
院子里的蝉有些吵,令人心烦。
孟娬拿着巾子擦完脸,又擦了擦手上的水迹,道:“今日我既然去看他了,他便不会死。纵然伤重濒危,太后也会想办法吊着他的命。”
崇仪和烟儿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孟娬。
孟娬把巾子丢回水盆里,抬头深吸了口气,道:“太后今日叫我进宫,是为试探我。现在想来,我去看旭沉芳时,牢里有可能到处是眼线,便是想看看旭沉芳与我的关系究竟深浅。她铺好了这个局,就为了等着我主动进这局里;我这一去,便是自曝短处,给她拿捏。”顿了顿,又道,“可我若不入局,旭沉芳就始终得不到确切保障。”
与其说旭沉芳现在处在皇帝与谢家的夹缝中,不如说他处在殷武王府与谢家的夹缝中。
从她去刑部大牢的路上,她便想到这些了。
可明知那是个陷阱,她也暂没有别的路走。不管如何,都要先保住旭沉芳的命。
否则,就算等皇帝拿到证据彻查下来,旭沉芳也没命伸冤了怎么办?
她转过身,看向凝重的崇仪和烟儿,又道:“所以,现在太后打算用旭沉芳来收拾我,放心吧,她不会让他死的。”
崇仪和烟儿一听,不由得更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