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蝉声也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天里艳阳高照,夜间清风渐凉,孟娬后知后觉才发现,已经入秋多时了。
只是这整个夏天里她都大着肚子熬着,天气炎热不说,本身也有些体热,便是入秋了也每天仍感觉燥热。
孟娬晚间睡不踏实,醒来的次数比之前更多。
每每她有响动,身边的殷珩必然立刻清醒过来,轻声在她耳边询问道:“想喝水还是想吃东西?”
亦或者问:“又踢你了?不舒服么,要不要换个睡姿?”
孟娬没吭声,他就小心翼翼地等着她的回答。
孟娬心里百般复杂地想,要不是因为身子笨拙越来越不方便,她也不至于在殷珩面前毫无隐私可言……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出口却是道:“想上厕所。”
殷珩闻言先起身下床,然后一本正经地弯身来把她抱起去如厕。
孟娬被抱去耳房,她攀着殷珩的肩,双脚刚一落地站稳,殷珩就又弯身来脱��馁艨恪�
孟娬眼皮一抖,连忙伸手捂住。
殷珩抬头看她,嗓音有股睡觉过后的薄哑,道:“捂什么,不是如厕么。”
孟娬道:“我感觉照这个趋势下去,你脱我裤子只会越来越顺手。所以我决定这种事还是自己来。”
殷珩闻言,眉间的惺忪顷刻散去,染上些淡淡的笑意,宛如秋月霜华,温润无双。
他挑了挑眉,也不跟她争,只低低道:“那我扶着你,你自己脱。”
孟娬:“你站到门口去。”
她虽挺着个大肚子,但还不至于上个厕所都无法自理。
而且耳房里放着的恭桶是特地为她准备的,又不用她蹲下去,只需要坐上去便可。
殷珩见她捂着亵裤很有立场,就差防他跟防狼似的了,想着让她快点如完厕好回房去躺着,便也不多坚持,唤了烟儿进来看着点,他自己则转身走出耳房外,不忘轻声道:“当心点。”
孟娬眼见着他着一身雪色寝衣,抬脚跨出房门口。举手投足,衣角浮动,那身量又英长挺拔,一时魂儿都被勾走了。
还是烟儿在旁小声提醒,她才回了回神儿。
上完厕所以后,殷珩又进来把她抱回到榻上躺着,顺着她的头发,片刻问:“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孟娬抱着肚子,想她倒是想的,但是近来她深刻地觉得应该控制一下饮食,因为这肚子简直大得过分了。
只不过平时她穿着宽松衣裙,府里嬷嬷们竟丝毫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