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大胜一场仗,歼灭了敌军六万人,现在全京城都传遍了,到处都是有关他的英武事迹。
她说,不愧是我家阿珩,这么厉害。
殷珩见她字迹有点飘,不禁想到她一边坐在桌前书写一边又喜滋滋眉飞色舞的模样,神情总算舒展了两分。
随后孟娬又问,他在边关过得好不好啊,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熬夜?
她想他定然是很忙的,可能忙起来就忘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孟娬絮絮叨叨地叮嘱他,不要忙得太夜深,不要忘吃饭,也不要着凉,更不要受伤。
殷珩看着她的字,灯火缱绻,眸色温柔。
再不是白日里战场上那个满身杀伐的活阎王。
这个给他写信的女人,只是一心惦记着他。她不是像别人那般,对他又敬又怕,更不会因为他身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就对他心生疏远。
二十多年来,从未有人这样温暖过他。
被人时时惦记着的感觉,真好。
那是一种让他披荆斩棘、刀山火海,也要留着一条命回去见她的力量。
孟娬说,阿珩,我想你。
她就是这样,敢爱亦敢说,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他,从来不藏着掩着。只是她大概怕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很少在信上叫他相公。
殷珩总想把那些想她念她的话,留到回去的时候在她耳边低语说给她听。
可心里堆不下那么多的思念,他总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故他回信给她,字字清晰,说着自己在边关的事,亦说着他想念她。
他也事无巨细地叮嘱,还给她列了解决的办法。
殷珩的回信,照样是一封回给孟娬,一封回给王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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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贺氏因为抱不到亲孙子,和唐氏闹得不可开交,还把孟府一直避讳的话题给抖到了明面儿上来。
贺氏可不会给任何人面子,谁惹着了她,她就要疯狗一样的乱咬。
于是贺氏指着孟姝孟楣两姐妹,就骂唐氏道:“这两个小蹄子哪儿来的?莫不是你自己兜不住两个野种,全嫁祸到我儿子的头上!看看她们,长得个狐媚样儿,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