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殷珩骑马立在城门下,眯着眼看向不远处的城门。城里仍旧不降,他也没时间再耽搁了,不然等朗国援军到来,反而不利。
于是殷珩伸手从旁边的旗兵手上接过军旗,扬臂挥旗,向身后的三军将士下迎战之令。
他手臂有力,袖角拂起,气势浑然。那旗帜在他的手上迎风猎猎翻飞。
号角起,战鼓擂,将士沸腾。
这次殷武王下令全力出击,再不撤退。
将领拔刀向天,直指城门,大吼道:“给我冲——”
城里的朗国士兵面对这等士气,再加上本身已十分饥饿疲惫,根本不堪一击。这城门的防守要不了多久,就被殷国士兵给大破。
城门失守,溃不成军,朗国士兵慌的慌、逃的逃。
最终各处城门大破,殷国将士涌入城门。
这一战,朗国六万大军,全歼于此。说得上是真正的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殷珩一身黑袍,自那尸堆血海里面无波澜地走过,终于让这边境的将士们明白,为什么这位王爷要被称作“在世活阎王”。
鸣金收兵时,殷珩命人把朗国主将及几位副将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城门上,其余的挖万人坑全埋了。
傍晚,残阳如血,空气里的血腥气久久不散。
侍从打横尸满地间走过,匆匆来到殷珩身边,递上信件,道:“王爷,家信。”
身边将领士兵来来回回清理战场尸体时,殷珩就站在斜阳里,身量修长英挺至极,黑衣黑发如墨,温润如玉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打开了信纸。
他先是挑眉,而后是缓缓皱了眉。
他一皱眉,身边的人就跟着心里一咯噔。
崇咸实在没底,生怕崇仪会冲动惹事,遂低声问:“王爷,可是崇仪闯了祸?”
殷珩抬起头,红如海棠牡丹一般绯艳的夕阳落照在他的脸上,衬得此人俊美如斯。
那双淡金色的眼睛,瑰丽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