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夜色更深重了,廊下的灯昏黄又暗淡,摇晃不定。
殷珩从孟娬房里出来时,崇仪还身影笔直地站在院子里。她身上也满是落雪,而且少了外衣,这两天一直这样扛过来的。
没有殷珩的命令,这次她不敢擅自离去。因为她知道自己可能犯了错。
崇咸和崇礼一同在院中现身。
殷珩还什么都没说,他只站在那屋檐下,便有一种隐隐的威仪散发出来。
崇咸看向崇仪,凛声道:“还不跪下!”
崇仪挺直了腰,曲腿跪在了地上。
殷珩目无波澜地看着她,淡淡道:“知道错哪儿了?”
崇仪揖首道:“王妃连夜出城,城外有山贼危险,属下没有及时阻拦。”
“明知是错的,还是照做不误?”
崇仪耿直道:“王妃说那位姑娘是她的朋友,王妃很着急要去救她。属下知错,但有些错的事也非做不可。”
殷珩抬脚从屋檐走下来,道:“错的事也非做不可?你说得倒是理直气壮。”
崇咸低喝道:“崇仪!”他和崇礼一同跪了下来,“属下管教不力,请王爷责罚!”
殷珩站在崇仪面前,半低着眉眼睥睨着她,视线不怒生威,道:“没有明知是错事还要非做不可的,非做不可的必然是在你眼里不觉得那是错事。”
如果自己都不承认自己做错了,纵使旁人都说她做错了,她也不觉得自己真的有错。
崇仪浑身微微一震,似被殷珩一句话说到了心里。她在那压迫感下低低道:“如果是王爷,也会选择陪王妃一起出城。”
殷珩道:“那你是本王吗?”
崇仪道:“属下不敢。”
半晌,殷珩看了一眼他们三个,最后视线落回到崇仪身上,道:“老规矩。再有下次,我废了你。”
崇仪凛了凛身形,应道:“是。”
说罢,殷珩便转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