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殷珩已经走到长长的河堤上,河堤上铺满了雪,像一条柔静的玉带。他便恰好经过那寒烟柳下。
寒柳枝头,白絮如花,枝梢垂着晶莹剔透的冰晶。
尽管孟娬知道殷珩能够站立行走的,但出家门时依然坐轮椅方便。可眼下没有轮椅,他是走着来的。
方才崇咸和崇仪,以及旁边的崇礼崇孝同是惊讶于此。
殷珩抬眼的时候也看见了她,脚步便停了停。
崇仪小声地问崇咸:“王爷完全能走了吗?”
崇咸应道:“看样子是吧。”
因为从孟娬家里到此处,距离也不近。若是没有恢复完全,他怎么能够走到这里来?
孟娬约摸满心放在那边的殷珩身上,全没听到身后两人在说什么,也忘了自己脚上还套着冰鞋,下�馐毒拖胪�白摺=峁�畔掠植皇潜�妫�统�盎瘟嘶巍�
崇仪见状,连忙扶住了她。
孟娬回了回神,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连忙一边把冰鞋蹬掉,一边扬声对殷珩道:“阿珩,你来接我了吗?”
殷珩:“嗯。”
孟娬始终觉得不太真实,因为对面撑伞的那个男人,没有如她想象中的坐在轮椅上出行,而是修长清隽地站在那里,在这雪天的应景儿下,实在美得不像话。
他像是从天上来的一般。
孟娬蹬了冰鞋就朝他走了两步,他也朝她走来。
孟娬停下了脚,问他:“阿珩,你走着来的吗?轮椅呢?”
伞下的殷珩微微扬了扬眉梢,温声应她道:“轮椅在家里,走着来的。”
“你可以不用轮椅了吗?”
“嗯。”
孟娬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眼里淬着滟潋的光,极为明亮动人,道:“那以后也用不着了吗?”
殷珩亦缓缓笑,道:“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