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崇咸又恭敬地退了下去,心想,以前不乏有女子见到王爷就芳心暗动、含羞带怯的,也有少数个别或被迷晕或被吓晕的,但是还从来没遇到过对着他家王爷直接流鼻血的……
果不愧是殷武王妃啊,连索抱都索得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崇咸规规矩矩地在外撑船。
这个时节,河面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晶莹剔透。
随着陆陆续续的画舫驶出,打破了那层冰面。像一面镜子,发出咔咔的清脆的碎裂声。
崇咸一边往前划船,一边用木桨轻巧地把那层浮冰敲碎。
舱里,殷珩一手扶着孟娬的后颈,一边轻轻掂着她的下巴,让她仰一会儿头。可她一仰头就能看见殷珩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殷珩和风细雨地与她道:“都过了大半年,我以为你应该已经习惯,毕竟往后日子还长。”
孟娬道:“我也以为我已经习惯了,阿珩你是祸水吗?你要是祸水,一定是祸国殃民级别的。”
殷珩温声低笑。
好一阵鼻血才止住。
殷珩又给她灌下两杯温茶,孟娬终于慢慢冷静了。
随后画舫驶到河中心,靠近了旭沉芳的那只。孟娬往外看去,恰好能看见醉春风门前搭好的台子。
台上还没开始,孟娬得空打量了一下船舱里的布置,都是文人雅士们喜欢的东西。
茶具棋具是必备的,旁边案上还放置了一架古琴。
孟娬听到其他画舫船舱里或多或少地传来渺渺琴音,包括隔壁旭沉芳的画舫里,凤梧也正抚琴,抚得分外好听。
孟娬伸手往琴弦上撩了撩,她手上有力,弦上流泻出一串琴音,但是不成曲调。
彼时旭沉芳正靠躺在窗边,听着凤梧的琴声里冷不防混入了一串杂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隔窗道:“这一听就是阿娬表妹的杰作啊。”
孟娬道:“我不懂音律,但制造噪音还是不成问题。”
旭沉芳道:“小心其他画舫里的人一会儿过来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