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殷珩也拨着轮椅从房里出来。
孟娬与他道:“阿珩,早啊。”
殷珩道:“早。”
昨个的事她都还有印象,两人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下雪了,便去酒肆里避雪,顺便喝了几罐酒。
巷中的缱绻缠绵回放在她的脑海,她看着殷珩,下意识抿了抿自己微微酥肿的唇。
她记得小巷中一地纯白的雪,记得身后留下的一串清晰可见的脚印,记得清冷的风,和垂至墙外的长青绿藤,还记得上方的枝桠上雪簌簌抖落,更记得他唇上的温柔和怀里的温度。
殷珩亦看着她,双眸里若浅若深,低低道:“都想起来了?”
孟娬道:“我又不曾忘。”
殷珩似笑了一下,唇角微扬,道:“没忘就好。”
继而孟娬的视线落在他所坐的轮椅上,暂把心里的悸动压了压,福至心灵道:“我想起来昨晚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孟娬又道:“你昨晚不是背着我回来的吗?那你这轮椅,是怎么回来的?”
殷珩:“……”
见殷珩不说话,孟娬十分狐疑道:“莫不是它自己能够滚自己,又识得回家的路,所以自己滚回来了?难不成它成精了么?”
这话说来,连她自己都不信。显然她是等着殷珩给她答疑解惑。
遂殷珩开口,煞有介事的样子,道:“昨晚确是我背你回来的,轮椅留在了巷中。后来被住在巷里的人捡到了,知道这一条巷里只有我用这个,所以就送了回来。”
“是吗?”正逢夏氏也出得房门来,孟娬就转头问,“娘,阿珩的轮椅是昨晚巷子里的人送回来的吗?”
殷珩道:“当时夫人在厨房,并不知此事。”
殷珩这一说,夏氏就真以为昨晚有人来过而她恰好在厨房里,便道:“可能是吧。不然这轮椅总不会识得回家的路自己滚回来吧,它又没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