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拨着轮椅轻巧地下得台阶,和她一起上了街面。
雪地里同样也留下他的两道深深的辙痕。
殷珩看着孟娬身后一串凌乱无章的脚印,只挑了挑眉,也什么都没说。
刚开始一出酒肆时,孟娬还觉得冷风吹得她有两丝清醒。可越往下走,就越不行了。
呼吸间的冷空气与腹中的温暖之意一相遇,让她有种提不上劲的感觉。
殷珩道:“还能走么?”
他的嗓音低沉而温细,在这般光景里,有些别样的缠绵意味。孟娬听来居然有些腿软。
孟娬道:“能走的。当然能走。”
终于,快要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孟娬坚持不住了。她得扶着墙走。
只是还不等她朝墙边歪倒靠拢,孟娬就靠进了一方清浅而温润的怀里。她刚一回头去看,依稀只见殷珩无声�尴5卣驹谒�砗蟆�
仿佛只要有他在,她就倒不了,因为他随时可以给她依靠。
殷珩微低下头,拔高了些许尾音儿,在她耳畔道:“终于走不动了?”
孟娬继续逞强地回答:“其实我觉得我还可以走几步。”
毕竟那几罐酒是她要点的,也是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醉的,所以就算爬回去,也一定要坚持说自己只是一时兴起而不是醉了!
只是孟娬话音儿一落,身子忽然就是一轻。
她被殷珩拦腰抱起,靠在他怀里时整个人依然轻飘飘的,如坠在云雾中。
孟娬一仰头,就从下方看见了殷珩的脸,这般近在眼前。
他的下巴到薄唇,再往上至鼻梁,仿佛一步一高楼、一寸一光景,轮廓极为分明。那双眼睛,淡然地看着前面的路。
殷珩忽低了低眼帘,对上孟娬的视线,道:“看什么?”
孟娬应他道:“自是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