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进来后,就近捡了把椅子,懒洋洋地靠坐其上,等她一曲终止后,他方才出声道:“往后有何打算?”
凤梧问:“公子花了重金为我赎身,就不打算留我在身边吗?”
旭沉芳抬起修长的双腿,搁放在几上。他脑后松散的墨发流泻至圈椅的椅把外,形容分外慵懒。
他道:“这地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我不能允你任何。”
凤梧曼声浅笑,道:“我只是说句玩笑话罢了,从醉春风出来以后,真要让公子允我什么,让那位姑娘知道了,岂不误会了去?”
旭沉芳支起头看她,她道:“那日我在街上见到的,那位卖艺的姑娘。看得出来,你很在意她。我很感激公子为我赎身,让我安于此处,故我也不会恩将仇报,坏公子美事。”
旭沉芳又仰下头去,阖眼道:“再弹一曲吧。”
尽管外界传得有声有色,但旭沉芳从没把凤梧当成他的红颜知己。
这两人相处的时候,更像是点到为止的朋友,彼此互不窥探,也互不拆穿。
所以旭沉芳以前常常是喜欢到她的地方去的,躲开一切纷纷扰扰,只剩懒散悠闲。
眼下很久没见,以往的默契也未有过多改变。
凤梧重新试音,问:“公子想听什么?”
旭沉芳也没说出个名字来,只循着记忆中的调子轻轻哼出声。凤梧对音律颇有造诣,只听一遍,就能用琴音演绎出来。
凤梧问他,他哼的是什么曲子。
旭沉芳说,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是每次孟娬在高兴的时候,所哼的调子。他以前也未曾听过。
凤梧又问,这曲子可有什么名字。
旭沉芳说,没有。
后来凤梧道:“那位姑娘可知公子心悦她?那日我见她在人群里委实夺目。公子如若抓紧些,兴许过不久便能有一桩美满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