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瞥他一眼,道:“一件东西有没有价值,是你定的吗?”
旭沉芳笑而不语。
随后孟娬把画卷收起来,拿回房间里去存放,后又去厨房帮夏氏一起做饭了。
院里只剩下殷珩和旭沉芳,猴不归在廊下荡着秋千玩儿。
旭沉芳将殷武王的那幅画面向殷珩,眯着眼道:“不如你来品品,这手迹到底是真是假。”
殷珩道:“你不是说你基本不收藏赝品的么,还需要别人辨真假?”
“多一个人品鉴也不是坏事。”
殷珩懒得理会他,拨着轮椅转身走了。
旭沉芳也不恼,慵懒地倚着廊柱而坐,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悠悠道:“这可真是巧,我打听了一下殷武王下落不明的时间,正好与穗乡的那段日子相差不远。”
殷珩动作停了停。
旭沉芳笑了两声,又道:“别人模仿名画手迹,都恨不得能仿得一模一样,你却是刻意留下不一样。啧啧,自己仿自己的东西,很辛苦吧?我说得对吗,殷武王?”
殷珩拨着轮椅转回身来,直直地盯着旭沉芳。那淡色的眼眸里,波澜不惊,不动声色。
旭沉芳知道殷珩向来掩藏得极好,他也知道此人定然来历不凡,种种细究起来,殷珩出现的时间很巧,而且心思缜密、从容有余,还会使他弄来的那把弓,现今有关殷武王的事迹传得满天飞,恰好殷珩的画又出现在这当口。
要模仿一个人的画很容易,能模仿得一模一样者不计其数。可再怎么厉害,画里面的风骨是模仿不来的,因为世上没有两个同样的人,也没有同样的风骨。不然怎么说仿者只得其形而不得其魂呢。
殷珩的画和殷武王的画,旭沉芳用来做了对比,两者没有完全一样的形,却似有始终如一的魂。
但旭沉芳始终也没亲眼见过殷珩最真实的这一面,他本来也只是怀疑,并不十分确定。
眼下这一试探,就跟投石入海似的,不管怎么试,殷珩就是油盐不进、毫无反应。
旭沉芳也不是一次两次在他这里深感挫败了。
殷珩淡淡扬眉,缓缓道来:“听说殷武王杀人饮血,身长九尺,长得是凶神恶煞,阵前可慑敌,家门可镇宅,恶人见之退散,小儿闻之止啼,是个相当邪门的人物。我看起来很邪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