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沉芳挑唇微笑,道:“找到了真凶就好,下午我们自是要去看的。有劳你特地来告诉我们。”
他的招牌微笑,没几个人能抵抗得了的。即便来通知他们的是个乡汉,也不禁被旭沉芳的笑容晃得有些飘飘然。
孟娬从夏氏屋里出来时,正好就看见乡民腼腆地笑笑,然后跑远了。
随后旭沉芳递了一碗菜羹给孟娬。三人一起蹲在屋檐下吃菜羹。
孟娬问:“刚刚他来干什么?”问的是那个乡民。
旭沉芳顾着吸汤,殷珩漫不经心道:“说是投毒的凶手抓到了。”
孟娬从碗里抬起脑袋,眯了眯眼:“哦,然后呢?”
旭沉芳道:“然后请我们下午去观看处决仪式。”
孟娬道:“我还没去找她算账,她就先玩火自焚了?”
旭沉芳亦微眯着眼,道:“这可能就是你说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皆是天意。”
孟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殷珩,道:“是吗。”
殷珩放了碗筷,拭了拭嘴角,道:“下午阿娬要去看看吗?”
孟娬道:“我要是不去看看,不是辜负了这份天意么。”她想了想,又回头看向两人,道,“既然大家都是喝一口井里的水中毒的,乡民们的中毒之症都很浅,歇两天就没事了,根本不会有危险,而我娘和旭沉芳却是险些丧命,对此巨大悬殊,天意怎么看?”
她家的这两人和乡民们根本不是同等条件下中的毒。她能注意到这一点,总有其他人迟早也能注意到这一点。
旭沉芳拿筷子头轻轻敲了一下孟娬的额头,那指节素白如玉,分外好看。他笑意浅浅道:“天意岂是我等凡人所能随意揣测的。”
半下午的时候,日头依旧很大。
穗乡里注定不平静。
孟絮絮被绑在木柱子上,晒了一个中午,怏怏无力,哭得嗓子都哑了。
乡民们纷纷聚在这里,商议怎么处决她。
敢给全乡的人下毒简直心肠歹毒、罪大恶极,因而有建议把她沉塘的,也有乡民觉得这样太便宜她了,建议火烧的,大热天的被活活烧死,那样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