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哗啦啦地流淌,水下咕噜噜地冒泡。阳光洒在水面上,依旧波光粼粼。
田野里的风卷起,庄稼摇头晃脑。
整个一副安宁的乡野景象。
孟娬眯着眼,眼里深冷得很,若无其事地看向远方。然而手上力道之大,孟絮絮拼尽全力挣扎,也无法从水里挣脱出来。
孟娬勾着嘴角邪佞道:“是是非非,对对错错,还不是靠一张嘴说出来的,是因为嘴皮子不是棍子,数落在别人身上,觉得不痛不痒,又不用负责任,还很有趣味吗?那你可能挑错对象了。”
适时,乡民牵着牛从附近经过,看见孟娬,打招呼道:“孟娬洗衣服啊?”
孟娬回头一顾,云淡风轻地笑道:“是呢,刘叔收活回家了吗?”
谁也不知河水里竟还有个挣扎得渐渐脱力却又无法叫喊求救的人。
孟絮絮怎么也没想到,死亡可以离她如此之近。那种恐惧伴随着河水从她的眼耳口鼻拼命地灌,仿佛要把她灌满,而整个身体便沉沉地往下坠,渐渐超脱了自己的控制。
就在她还剩下一口气时,孟娬才轻松自如地把她拎了起来,就跟拎一只落汤鸡无异,随手便丢在了岸边的石头上。
孟絮絮脸色惨白惨白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满腔都是河水,重获新鲜空气,便剧烈地咳嗽起来,积水不住从嘴角溢出。
孟娬便蹲在她身侧,逆着光,面上轮廓深浅晦暗不一。可那双眼睛落在她身上时,让她打起了哆嗦。
孟絮絮从未感到如此害怕过,她一边哆嗦,一边往后瑟缩,连哭也不敢哭得太大声。
孟娬捏着她的脸颊,轻声道:“我不介意每次都替你长长记性,嫌命太长的话,尽管过来。只是不知我什么时候就会没个轻重,让你再没有下次了。”
说完孟娬就放开了她,孟絮絮恐惧地囫囵爬起来就逃。孟娬看了看那仓皇踉跄的背影,随后若无其事地转头继续洗剩下没洗完的衣服。
乡野黄昏,被一阵阵尖锐的人声给打破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