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越凑近方筝,小心翼翼地努力压低声音:“她曾经追我……”
方筝很意外,但这样一来更加不能理解:“那你就更不应该怕她了啊。”
吕越微微转头,看向窗外,仿佛那遥远的天空里有着自己逝去的童年:“追着我打……”
……
满心怜惜地送走吕越,方筝重新坐进沙发。沙发很软,陷在里面很舒服,方筝想就这样一直陷下去,什么都不用想,可眼睛却总不由自主看向卧室。
按照吕越的说法,小鸟的姐姐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既然来了,一定就是有事,可到底是什么事,他无从知晓。明明昨天两个人还那么亲近,近到他以为已经不分彼此,如今才明白,小鸟心里一直有个地方对他是关闭的,哪怕他假装没有注意到,假装生活依旧健康美好,但总有一天这个肥皂泡会破,可能是被针扎的,也可能是被关门声震的,然后门的那边便是他没听过的声音,没见过的女人,不清楚的世界,不了解的小鸟。
“叔叔你怎么不吃饭?”吕越的溜之大吉也带走了小孩儿的“游戏机”,所以这会儿他只好凑到唯一没有在忙的叔叔面前,唠唠闲嗑。
小孩儿的眉眼和孟寒露有七八分相似,但漂亮中又带着一股男孩子的英气,依旧婴儿肥的白嫩脸蛋像可口的肉包子,方筝情不自禁上手捏了两下,Q弹的触感瞬间驱散他心中的阴霾:“叔叔不饿,你叫什么名字呀?”
“孟琢,妈妈说玉不琢不成器,所以要经常琢我,我就会成为像一块宝玉一样的很厉害的人!”
虽然很好奇小鸟姐都是怎么琢自己家孩子的,但是有了吕越的前车之鉴,方筝决定还是不要深问,以免造成第二个童年阴影=_=
“孟琢……”方筝沉吟着,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原来你爸爸也姓孟啊。”
不想小孩儿却摇摇头:“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就把我的名字改了,我原来姓方。”
“……”虽然全中国十好几亿人口撞个姓氏在所难免,但莫名有种膝盖中箭的感觉肿么破TAT
“叔叔,”孟琢忽然点着脚尖凑近他,小声地说,“你别跟妈妈讲我和你说了爸爸的事,好吗?”
方筝用力点头:“放心,叔叔不会说的,绝对不让妈妈生气。”
孟琢摇头:“我不害怕妈妈生气,我害怕妈妈难过……”说着小孩儿垂下眼睛,奶声奶气里隐约带上一丝哭腔,“我一说爸爸,妈妈就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