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却知道,这次的对手不一样了,这次对手可是他的师姐,是长辈,怎么敢得罪?
居云岫看着看着,看见羽裳强撑一脸骄傲气场,而目光却越发躲闪。居云岫的目光终于慢慢柔和了下去,叹了口气道:“女人……”
羽裳抿了抿嘴,没说什么。
居云岫转向秦弈,淡淡道:“无论你是找了个蚌女,还是找了个……羽人。我不高兴的一点是,你的笛艺真的退步了。说比十年前差,是夸张,但比我们隐居红岩地那会儿,是真退步了。说明自我离开,你就没练过……你还当自己是琴棋峰出来的人么?”
在这个角度,说居云岫是秦弈之师,秦弈是必须认的。他其实是泡了自己的师父,绝不能掩盖确实是师徒授艺的本质,被居云岫这么批评,秦弈还真的无话可说。
他只能低头认错:“神州乱局,无仙和巫神宗对上了。到了大荒,寻木城与幽冥事态复杂,委实没有休闲的心境。”
“音乐与绘画,未必是休闲时的消遣,它本身就是武器。”居云岫道:“我不要求你以此为道,但也不希望你只把它们当成弃于一旁的玩具,只在需要的时候,才拿出来变成接近囚牛的方法。”
秦弈心中颇有所动。
他学音乐和绘画,是为了追寻自然心境,可这番本意好像都已经在戎马倥偬之中,行色匆匆的旅程里,丢弃了。
莫说没空,泡妞都有空,有脸说没空?
他一揖到地,行礼道:“师姐教训得是。我当反思。”
羽裳怔了怔,从这些话里,这真是姐姐训弟弟,甚至有长辈训晚辈的意思,夫君虚心受教,看上去并不违和,是不是误解了夫君和这位师姐的关系?
秦弈小声对她解释:“师姐代师收徒教的我,名为师姐,实为师父。”
看来真是误会了,羽裳觉得自己之前的表现太丢分了,忙敛容行礼:“见过师姐。”
居云岫道:“别转移话题,我还没说完呢。我更不希望,你用我教你的东西去勾搭别的小姑娘!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羽裳:“……”
一旁安安刚喝了口柠檬茶,闻言全喷了出来,很快满面绯红。
秦弈忙道:“我和安安没那关系……说真的,我之前就对安安说,我不能当她之师,若有机会见到师姐,师姐才是最好的师父。”
安安忙起身:“是,先生确实反复这么说过。因此先生不肯用点化之技,只用乐谱授艺。他还说,他的笛子是师姐给的第一个礼物,随身带着如见师姐,无论什么时候也不会换了它。”
秦弈暗赞一声好助攻,立刻跟上:“师姐,安安虽然天赋不好,但很认真,也真心喜爱琴乐,师姐不妨考虑考虑。”
居云岫的神色果然越发柔和,打量了安安一阵,若有所思。
琴棋书画宗的传承,棋与书,另有人担着。她一肩挑着琴与画,如今画有京泽传承,琴呢?
靠秦弈?还是靠清茶?
算了吧。
这安安……虽是妖修,天赋也不太搭,可若是真心喜爱琴乐的话,也未尝不可。说是天赋不搭,也只是相对于螺女她们的天赋而言的,其实和普通凡人比起来并不差,至少刚才的笛曲也是有模有样了,说明不是顽石不可教。
总比那大猪蹄子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