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一怔:“如何?”
明河低声道:“总觉得和现在常规之法有很大区别,纹理更为繁复,力图最大化贴近本源,这种思路……就像是一些遗迹中所见的远古之法,现在已经没人这么用了。”
流苏也怔了一怔,陷入沉吟。
秦弈很关心此事,问道:“仙子的意思,这种思路已经跟不上时代?”
“天道向前。人间不消千年,耕种之法都已经更迭了多少代,何况修行之法已经不知多少万年?除了部分禁术之外,常规来说当今之法超过远古,是毋庸置疑的。”
秦弈感受得到流苏的怒气,是一种要炸毛的感觉,他把抹布又捂得紧了点,冷汗淋漓。
却听明河又道:“但这些远古思路,同样大有道理,其中很多地方大有参考意义,有助于印证得失,参悟本源……不知秦道友可否赐一张完整符箓,若有成套体系更佳,明河必有所报。”
流苏不顾可能被发现的危险,大怒:“不许给!她觉得超过远古,那就超啊!那么了不起还要我的符干什么!”
秦弈满头大汗:“这个,家师有言,不得将所授之物外传,还请仙子海涵。”
明河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世间百派,便是这般门户之见太深了,但贫道也没资格笑话旁人,我天枢神阙之法同样不能外流……此议是贫道冒昧了。”
说罢转身往后院而去。秦弈倒是有些愣神,按说你要夺一张符不是轻轻松松吗,就放弃了?
这心境,是真修行啊……
流苏还在骂:“一个道姑,道袍花枝招展,装什么修行,我……唔唔唔……”
却是秦弈把它摁在了被子里,急促低声道:“忍着点啊,要骂等她走了再骂,你不是说魂力波动可能被发现的?不要命了?”
流苏“哼”了一声,好歹平息了一点。秦弈一脑门烂账地出了后院,看明河站在木剑边上看阵的样子。
“真是奇阵。”明河轻声叹息:“不过区区附术之剑,被一化为二,二化为三,层层叠叠,杀伐冲霄,不但诛妖,还可杀人。明明是贫道自己的剑,可若是妄入此阵,贫道都会很狼狈……道友所学,非常了不起。”
秦弈不知道被子里的流苏听见没有,最好听一听,能消气。
正在挂念流苏的心情,却听明河道:“道友此院,颇有可悟者,不知贫道近日可否寄宿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