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很纳闷义父冯十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不管怎么样,先见到人再说。
两人急匆匆走到大门口,果见风灯下立着一位戴面具的灰袍老者,两人赶忙上去行礼:“义父,您怎么来了?”“宗主,您来了,快里面请。”
冯十九看上去不太高兴,周身都是冷凝之气,但因为戴着面具,瞧不出来他脸色如何。“嗯。”冯十九应了一声,迈步往里走。
管家被唬了一跳,心道这什么人物,竟然这么大的谱?诚然,他们七皇子在毛民的身份并不那么尊崇,而且这些年他在外的时间比回来的时间多得多,在外面结交些什么人物,他们这些家仆上哪里知道去?
总归主子尊重的人,他们更得尊重就是了。
冯十九跟着去了上房屋,皿晔将他请上了上座,恭恭敬敬行了半跪礼:“义父,不知义父驾临,孩儿有失远迎。”
“虚礼就不必了,你起来,我有话问你。”冯十九语气沉冷,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太好。
皿晔站起身来,没有归座,孟七虽然是此间主人,又是毛民国的七皇子,也就只能跟着垂立一旁。
“义父有话但问,孩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冯十九瞥了一眼侍立一旁的管家,孟七立刻心领神会,对管家道:“你先出去,没有召唤,任何人不得到这里来。”
管家应了一声,肃恭退了出去。
冯十九道:“我问你,你到津凌来,所为是不是你母亲的事?”
冯十九与自己的母亲燕明公主是故交,皿晔心里很明白,绝不是冯十九救了母亲那么简单。试问,谁会无缘无故去救一个身份那么尴尬的人呢?自然是交情匪浅才肯舍命相救。
但他究竟与母亲是什么关系,皿晔这些年也没有查出个究竟来。
冯十九隐藏得太好了。
“是,也不全是。”皿晔没有隐瞒,“小王爷在调查杀她父母的凶手,查到了当年现场遗留的刺客身上的一枚玉佩,正好与杲稷炼丹房里的一个铜简的花纹是一样的,而我,记得很清楚,当年母亲身上就有那么一个刺青,这个花纹很特殊,一般人是不可能有的,所以,我才来津凌,为的就是查出个究竟。”
一旁的孟七微微惊讶。他们阁主的母亲是毛民人?竟然是毛民人吗?
冯十九沉声道:“你不必查了,你母亲与当年的刺杀案无关,和杲稷也无关。小王爷如今正处于重重危险之中,你却为了查这么个莫须有的事情远赴津凌,置她于危险中而不顾,你还晓不晓得你的责任之所在?”
“小王爷的安全暂时无虞,我会尽快赶回去的。义父,我自然很希望母亲与这些事无关,但我所来,也并非全为母亲,我还为小王爷。”
“为她?”冯十九的声音里一丝疑惑。
皿晔道:“小王爷在江州的时候,曾有一队人马暗杀了苏家军几百士兵,而那些人手上,也都有同样花纹的令牌。可见,在雨师活动的毛民细作里,有一支的图腾或者标记就是这种玄冬花纹。他们的根系必然是在毛民,这才是我来的重点。”
皿晔终究还是撒了一点小谎。查细作固然重要,查母亲的事却更重要。或者说,他心里其实有一丝隐隐不安,他怀疑他的母亲和当年的刺杀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