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的国书已经递了上去,上面说得明明白白,要求娶长倾公主为妻,若是不答应,那就是得罪云渊。
得罪了云渊,便是要腹背受敌。
三年前,那一场大战几乎耗尽了雨师所有的元气,雨师再也经不起一场像那样的大战。
但如今战败的毛民国蠢蠢欲动,根本就不给雨师喘息的机会。如果这个时候将云渊推向毛民国,后果真的是不堪想象。
可是要拿一个女人的婚姻去换取一时的太平……
一个女人的婚姻便可以换取一国百姓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安平……
如何取舍,苏郁岐两难,祁云湘也两难。
苏郁岐刻意要将自己置身事外,不想管这件事,她是极聪明的,自己置身事外的同时,又把他扯了进来,让他不得不拿起这件事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那天晚上连夜去找苏郁岐理论。可气的是,那天晚上苏郁岐和皿晔灯一熄,闹出那样大的动静,让他连停留一瞬间都不想。
到底是皿晔的道行高。
除了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他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了。可是真的要做出抉择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办法抉择。
想了想,他只能搪塞容长倾:“长倾,既然来了郁琮山,你就先放下这件事,好好玩几天,容我想想办法。你也知道,要打发云太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你得给我些时间。”
容长倾眼眶里已经沁出了泪水,她一向大大咧咧风风火火,极少会有这样我见犹怜的时候,此时乍一梨花带雨,连祁云湘都不由心软了。
心软归心软,他却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好了,别哭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早进山去狩猎。你说的事,我会想想办法的。”
他只说是想办法,却最终也没有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答应一定能帮到她。
容长倾亦是聪明人,心知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强求祁云湘也是不可能,只能轻轻一叹,抹了一把泪水,道:“那就拜托云湘哥哥你了。”
容长倾转入月亮门中,缓缓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徒留一声轻叹在身背后。
祁云湘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黯然地往他的前院走去。、
另一侧,苏郁岐几人住的院子里,墙外的一株高树上,两个人影依偎在一起。
一个是苏郁岐,另一个自然就是皿晔。
因为有些距离,祁云湘和容长倾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们并没有听清楚。
即便听不清楚,其实也猜到了他们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