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强行将这位“方子清”拖走了。苏郁岐烦恼地将笔扔了,怒问:“皿忌,是谁告诉他田焚的事的?”
“不知道。可能,是听外面人说的吧。”
“你去后面问问,是谁走漏了消息。”
皿忌实在搞不懂,岐王爷已经将这件事散布得满世界都知道了,却为何这样在意是谁将消息散布给了方子清。
但既然王爷有命,他只能执行。
皿忌去后衙问了一遍,回来禀报:“王爷,已经问过了,是那个林同林大人告诉他的。”
苏郁岐听见这个名字,毫不意外,心里对这位林大人的好感度已经降为零下。
但皿忌的话未完,“王爷,那位林大人不但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方子清,还唆使他来找王爷替那田焚讨公道。”
这完全出乎了苏郁岐的预料。
“这位大人可真会找死!”苏郁岐无奈地咬牙,“皿忌,你去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明日陪审!”
既然他要自己找死,就休怪她要送他一程了。
这个小小的插曲,搅得苏郁岐心里有些不郁,翻了些案卷,发现实在无法专心,午后便放下案卷回了后衙。
恰好皿晔也在,苏郁岐感到惊讶:“咦,你没有出去吗?”
他这几天都忙得神龙现首不现尾的,莫说是在回后衙呆着,便是见个面都难。
“想你了,回来看看你。”最近说起情话来都是信手拈来。且他说情话的时候都是十分正色的表情,那样子不像是在说情话,倒像是在说一件严肃的事。
苏郁岐忍俊不禁,一肚子的怒气都随着他这一句话烟消云散,“你还有没有更好听的话?”
皿晔仍旧是一本正经:“有,可能说一辈子也说不完。要现在说给你听吗?”
苏郁岐噗哧笑出声来。
“你赢了。”她说。
她进来时是阴沉着脸进来的,现在如拂去乌云见日光,从脸上笑到了心里。皿晔并非是条花丛好汉,强自己所难说这么肉麻的话出来,不过是为了逗她开心。
她这么聪明的人,怎能瞧不出来。
诚然,她的这方面的聪明,一向是自以为。皿晔的眼中,自己这个彪悍的妻子,于兵法诡道上是聪明的,于政道官途上也是聪明的,唯独于这情之一事上,拙笨得令人发指,却又自作聪明。
但今日她瞧得准,皿晔的确是瞧着她不开心,刻意在逗她开心。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明日好应付公审。”皿晔并未与她商讨公审的事,那些事,她是绝对可以应付的。
“也好。我同你下盘棋吧。”
这倒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