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岐觉得诧异:“为什么会想到玄股国?”
皿晔十分淡然:“就是忽然想到的,多查一查总没有坏处。”
苏郁岐并不认为皿晔是忽然想到的。狐疑地看了皿晔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苏甲:“那就按他说的去查吧。”
苏甲得了吩咐,出门去了,苏郁岐这厢又打量了皿晔两眼,皿晔坦然地躺在床上,偶尔回视两眼,好笑道:“这么看着我是干什么?”
“就是觉得你好看呗。”苏郁岐胡乱诌了一句。
“你这话若是说给一个大姑娘听,大概人家会夸你会说话,可你说给我听……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啊?”
“姑且一说,你就姑且一听。毕竟你也没有我好看。”
“……”
“算了,不和你扯了。我还有事要做,你躺着养伤,我去书房了。”
苏郁岐说完,果然披了件披风,出门下楼去了。脚步匆匆的,也没给皿晔反应的机会。
皿晔却听见楼下清荷的声音:“王爷,您这是怎么了?瞧脸色发红,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奴婢去给您叫府医?”
“忙你的吧。记得给公子打洗脸水送上去,我可能要忙到很晚。”
一声关门声响过之后,再不闻苏郁岐的声音。
令皿晔觉得莫名。
苏郁岐一忙就是一夜,将皿晔一个人扔在房中,皿晔自然不像那独守空房的凌王妃,还得日日盼着苏郁岐临幸,一个人看书到二更时分,便睡洗漱睡下了。
苏郁岐第二日和祁云湘陈垓碰头,一同去廷尉府,审理那一干涉案的官员。
眼下也是这件事最为要紧。余稷需要等到东庆王回来后再定罪,反正要拖延着不让他死,靠他揪出幕后之人来,但这些官员却是不能等到东庆王回来再审的。
现下可以明确的是,余稷的背后肯定有一列的帮手,或者说是推手、同谋,没有查出来之前,那位东庆王的嫌疑便不能洗清。嫌疑没洗清,就不能不防备他。
所以,这些官员,要在他回来之前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忠心于小皇上忠心于雨师朝的,要保护起来,不能让他们遭了毒手;一时被鼓动没有什么政治属性的,视情节而定罪;和余稷同伙的,要立斩不赦,免得让他们逃脱制裁。
苏郁岐忙于这件事的时候,皿晔的伤也一天天好起来,方能活动的时候,回了一趟山宗。
诚然,回去的时候是背着苏郁岐的。
冯十九不在,他无需去拜见,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旧居。
其实山宗的人住的都是石屋子,因为是在山腹,终年不见阳光,都一样幽黯,唯一的区别只在大小。
他不在的时候,他的房间自然有尹成念帮他打扫,比他在的时候还清爽干净。推开石门进去,幽幽的夜明珠的光映着简洁的陈设,一书案一椅子,一架书,一个衣柜,一张石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