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迹这种东西,就像是菩萨神佛一般虚无缥缈,无论你怎样求,它总是会缺席。
祁云湘已经打算认输:“这个人的命是你的了。祁府所有的武斗士都归你了,是杀是留,悉听尊便。”
起身便要离开。苏郁岐抬眼看他:“你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什么?”祁云湘没有听明白苏郁岐的意思,顿住脚。
“我其实听说,你对奎治很不一样,云湘,念在你我打小的情分上,如果你开口,我就放过奎治。”
“不必了。一个武斗士罢了,你可别被传言误导。”
苏郁岐还是第一次看见祁云湘的脸色这样冷,误以为他是输了赌局而不高兴,也没甚放在心上,由着他往外走,还在他身后悠悠补了一句:“云湘,明日我要上门要人啊。”
“随时。”
祁云湘还没走出两步,却只听一声惊呼从武斗台上传来,发出惊呼的却是皿晔。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武斗台上,只见蓝衫的皿晔半蹲在台子上,面前是躺着的奎治。
奎治的身下一滩浓稠鲜血,皿晔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已经身亡。
皿晔上台,自然不知道苏郁岐与祁云湘赌的那个大手笔,他却记得义父冯十九的命令。
奎治不能死。
他下手也都把握着分寸,所有的拳脚,都没有奔奎治致命的要害。方才那一脚,也只是踢在奎治的后肩。
祁云湘见是奎治死了,未做停留,从来时的通道大步流星地走了。
苏郁岐的角度看皿晔的神情却清楚得很,方才皿晔的脸上,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说明奎治的死,出乎皿晔的预料。
苏郁岐却稳坐椅子上没有动。
场馆里的人已经开始喧闹着或离开或议论纷纷或咒骂不止,台上的皿晔仍旧半蹲在奎治的尸体前,探手欲解奎治的护甲,台上的裁判胡四却一把拦住他,“皿公子,他已经死了,您要做什么?”
皿晔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没什么,看看还有没有救。”
“已经死透了。”胡四面色如常,亦半蹲在奎治面前。
“嗯。”
“皿公子与他签的生死约,生死由命,怪不得皿公子,皿公子可以走了。”
“嗯。”
皿晔放弃了查看,从出口处下了台,往下走时,眸光往苏郁岐这边看了看,苏郁岐也正看他,眸光隔着一段距离相遇,交换了个眼神。
“孙学武,本王赢了,去把本王的战利品拖过来吧。”苏郁岐冷声道。
“人已经死了,晦气得很,岐王爷还要一具尸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