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怕江太太尝过了他的滋味,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生厌,等她吃腻了,她会再次撒手走开,去爱别人。像忘记一个杂碎,忘记他,一点痕迹不留。
江太太怎么会知道呢,看似无坚不摧皮糙肉厚的江先生、她嘴里的老流氓,其实在她面前,像只流浪猫,被捡回来,惶惶不安地害怕她忽然终止契约……
他在家乱窜,只有猫看着,最终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有什么话,他要问清楚,做错了什么,他改,不能让江太太觉得,他毫无异议地接受了她的审判。
然而,电话提示,关机。
任性的江太太,又关机了,他明明警告过她,不准关机。
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她什么时候能学着稍微负起责任,朝他心口开了一枪,转身就走,连询问的机会也不给他。
……
谭璇洗完澡,吹干头发就躺下了,其实人在最寂寞的时候不是鸭子什么的能够安抚的,再高级的鸭子,活儿再好,她也不会找。
昨晚江彦丞的那个赌咒发誓,其实她完全守得住,从哪里去找符合炮友三条件的男人呢?
刚闭上眼,忽然房间的电话机响了。
谭璇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前台来电话?
谭璇翻了个身,伸长了胳膊拿起电话机:“喂?”
那边沉默了一下,熟悉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不是告诉你,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准关机吗?”
居然是江彦丞。
谭璇算是服了他了,酒店电话也能查到,准确无误地打到她房间来。
面对江彦丞的质问,谭璇认错态度良好,她笑笑:“对不起啊,但是看在我损失惨重的份上,别生气了。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江彦丞就打断了她:“谭璇,我做错了什么?嗯?”
谭璇听出了江彦丞的语气不对劲,有点颤抖,甚至嗓音哑得像在做那种事……狠,且沉。
“你喝酒了?”谭璇问道。
夜色很静,电话里江彦丞的声音忽然带了笑,他“嗯”了一声,笑起来:“喝醉了,想江太太。”
谭璇的脸忽然烧了起来,听筒在耳边,江彦丞的话直往她耳朵里钻,像那天江彦丞吻着她撩着她,说,如果喝醉了,只会干一件事……
“干什么?”
“江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