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公子呈想大叫,可惜依然如故,他说不出,只能瞪眼。
“你对押彩头的诸候公子们说,币对某来说毫无用处,某……”
姜美初的声音轻得几乎连嘴都看不到动,除了公子吕能听到她说的话,其余人等,根本不知道他们有过对话,因为姜美初几乎是用内力把话传到了公子吕耳内。
“一定要照着我说的做,否则我让你活不过今晚?”姜美初狠辣的双眸映照在公了吕瞪大的双眼里,他感到了恐惧,不知不觉点了点头。
姜美初见他点头,伸出手指再次点了某个穴道,公子吕又恢复如常了,可他的神情却还是呆滞的,他被陈国小奴吓到了。
“快看,有马到终点了……”
“有马到终点了……”
围观的人群跳动起来,“那是谁的马,赢了……赢了……”
“啊……”
“啊……”
……
公子呈等人失落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不可能……”
“不可能……”公子呈急乎,“我的战马从来都是头彩,怎么可能落败?”
公子清讥笑一声,“以子呈的话,那第一匹应当是你了?”
“否……否……”
“既然知道,又何必不愿愿赌服输呢?”公子清微微朝公子呈等人讥笑。
公子呈等人面面相觑。
“难道你们只赢得起,输不起?”里二见主人一直不出声,忍不住叫道。
“放肆,尔等奴仆,那有你说话的份。”公子江指着里二叫道。
公子无夏嘴角轻勾,“小奴的话亦是我要说的话,难道你们只赢得起,输不起,只想我这金灿灿的金币?”说完,他弯腰伸手拿了一个金币放在太阳底下,迎着阳光,金光刺得人眼都睁不开。
公子呈瘪掉了。
有人叫道:“咦,怎么不见公子吕高兴,难道高兴傻了?”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公子吕,只见他傻愣愣的站着,不笑也不言。
“难道真是高兴傻了!”
“公子吕?”公子清唤道。
公子吕眨了一肯,但人没动。
“子吕兄,你这是……”
“我……”公子吕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眼珠转了转,转到金币上,转到筹码上,可就是不敢想了。
“得了数以千金币,你真得乐傻了?”公子清既调笑了公子吕,更是讥笑了公子呈等一伙人。
公子嘉见不得公子吕傻傻的模样,“卫卿,赶紧让你家公子回神。”
“诺……诺……”说老实话,赛马赢了,卫卿雪良也傻了,听到公子嘉的叫声,连忙从外围上来,清醒说道:“公子,你的彩头是公子无夏借给你的,得到的当然也应是他的。”
“啊……哦……也是……也是……”公子吕脑子一片混沌。
公子无夏摇头,“金币是借给你了,但得到的彩头,某一个都不要,全都给你。”
“啊……”团儿站在外圈,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连忙捂嘴,难道这就是主人让我们过好日子的金币?她正要找主人的身影,那曾想主人已经到了她身边,“你站到公子清的身后,脸避着大家。”
“主人……”团儿不解极了。
“别说话,赶紧趁大家不在意过去。”姜美初催促道。
“好。”团儿依言趁着人群未在意悄悄立到了公子清身侧,低头微微侧着身子避着人群。
“可……可我并不想公子们的彩头。”公子吕一脸低落的说道。
“么……”
“我没听错?”
“怎么可能?”
……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用穷困潦倒、穷图末路来形容公子吕一点也不过份,这样的人居然不要金币?
“可你的卿士昨日还死皮赖脸到吾馆舍来借食?”公子华毫不遮掩的把公子吕的窘状放置于人前。
“然,也曾到我馆舍借过。”
“也曾到过……”
……
卫卿雪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那里是什么卿士,他简直就是不堪入目的乞讨儿,双手交叉,举至额顶,低头弯腰而道:“多谢众公子垂怜,让我家公子有一口吃食,在下给众位磕头了。”说完,双腿落跪给众人跪了下来,双手跟着磕到了地。面朝厚土的老脸上此刻都是泪水。
难啊,做男人难……做高官更难……做流浪君主的臣子那就是连狗也不如啊!
卫卿士举止悲鸣,跟着他一起来的卫国小奴也一样,蜷身伏地,跪在人群前。
整个校练场上,哑雀无声。
针落可闻间,有人目光不在落魄发愣的公子吕身上,也不在其状悲鸣的卫卿雪良身上,而在他身后小奴身上。
公子无夏面无表情的脸生生被抽动的嘴角破功了,什么时候又成卫国小奴了?
是啊,公子清同样惊讶,跪在卫卿雪良身后做什么,难道我花的十个金币要打水漂,让你这样堂而遑之的成为卫国小奴?
南阳君一直注意着伪装的许国美姬,不知为何,他感觉今天校场上的一切仿佛都在她操控之中,她想干什么?
难道是复国?想到这里,他大骇,莫不是许国美姬,而是许国公子禧?
姜美初跪在雪良身后,半天听不到公子吕说出自己教给他的话,急得想跳起来揣他一脚,而卫卿雪良,她根本没机会跟他对好台词,余下的一切只能靠她这个‘卫国’小奴干了。
抬起头,噌了地上的灰土,姜美初满脸是泪,与灰土交和在一起,简直比小奴还像小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