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思春 烦燥

崔岭本能的摇头,“不像。”

“次夫人?”

“有点像也有点不像。”

“噗……”陈阳捂嘴笑。

“你笑什么?”崔岭不解。

陈阳朝门外看了看,转身关上门低语道,“公子怕是思春了。”

崔岭笑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找个女人就是。”

陈阳道:“你没看出来么,我们这主人心气可傲了,他的第一次啊,可不会随便交待了。”

“啊……”人到中年的崔岭张大嘴,“不就解决一下嘛,干嘛这么严肃。”

“你第一次难道是随便的?”陈阳不怀好意的捣了捣同伴。

“这……”崔岭老脸一红:“都是家里安排的暖床仆从,也没想那么多。”他是贵族出生,这种事自有族中长辈安排。

陈阳啧啧嘴,“我的第一次可找了个心喜的女人解决的。”

“你以为谁都像你。”

陈阳得意的挑眉:“公子就像我,他绝对不会随便交待了。”

崔岭思索脱口而出:“许美姬。”

“除了她没别人。”陈阳笃定的说道。

“可我听里二说,公子与许美姬都快四个月没见面了。”

“那又怎样!”陈阳嘿嘿一笑,“公子他逃不过许美姬。”

“这女人这么厉害?”

陈阳道:“连我这样干实事的大夫都找她问事,你说呢?”

这下轮到崔岭啧嘴了,看着同伴的身影离开了房间,他自言自语道,“不就是一个妇人嘛!”

夜色中的边邑,微微有些云层的天空,星光并不明朗,微风挟着凉爽而来,吹过滴着露珠的树木、灌丛,吹过待要收割的麦浪,带来清新、美妙,却让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惬意而眠。

蝈蝈、蟋蟀还有青蛙、知了,在草丛中、在池塘边,在树梢上,轻轻的鸣叫着,越发显得夜宁静而安祥。

山老头坐在院角假寐,耳畔却传来轻微的悉索声,他斗然睁开眼,“谁——”蓦得跃起,向声音而去,就在一刹那,只余树梢在夜色中轻轻颤动着。

山老头又追了一段,被追的人连痕迹都没有了,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的错觉?”

夜更深了,月明星稀的夜晚,街道像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微风吹动而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黑影悄然无色的隐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把只有家丁的禾记搜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黑影怅然而去。

某客栈内,黑衣人回到了房间,房间内,一个清朗的年轻人正坐在矮几后,垂眼闭目,微微歪在身后的墙上。

“怎么样?”眼未眼,年轻人问道。

“回主人,城外有高手,并未得手,城内查遍了,并没有翻到身份路引这样的东西。”

年轻人心情沉得的说道:“我有一种直觉,子然怕是遇害了,而此黄脸小儿用了他的身份。”

“主人……”黑衣人大惊,“他们杀了小主人?”

年轻人睁开眼,眼狭长,单眼皮,自然干净的面庞,不惊艳,却沉稳耐看,薄薄的衣袍下,腹肌若隐若现,微蜷的修长双腿,肌肉匀称,简简单单,却贵公子风范尽现。

只见他微微促眉,“也不尽然。”

“主人……”

“吾要会会他。”

“唯,主人,长虹正在找他决斗,正是我们的机会。”

年轻人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先下去吧。”

“唯,主人。”

小僮等黑衣人走后,伺候主人更衣洗漱,“主人,休息吧!”

没完没了的事,终于告一段,西贾与西氏终于躺到了一张床上,男女运动过后,妇人问:“公子还没有召见他吗?”

“否。”西贾问,“你呢,最近有没有听说他要去见公子?”

“否。”

西贾翻了一个身,“那就这样先睡吧。”

西氏却没有睡着:“我今天恍乎到‘姑娘’二字。”

“何意?”西贾感兴趣的翻过身来。

“隔得远,我没听真切。”

“没听真切说什么,赶紧睡。”

西氏却叹了口气,“郑好姑娘从不让我接近东家。”

“你讨好点,多套套近乎,自然就能接近了。”

“你以为我没有做呀,郑好那个小女人防我跟防贼似的。”

西贾皱了皱眉,“这倒有些意思了,她越是不让你接近,你越要接近,看看他们倒底是防外人,还是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妾晓得,正留意着呢。”

“嗯,那睡吧,整天跟着他们干农活,可把老子给累死了,真想早早回都城去。”

“妾也是,那我们赶紧抓紧。”

“嗯。”

陈阳在公务房整理了两天,一边整理,一边琢磨,当边邑所有事务都整出来了,随着问题一个一个出现,他终于能明白些什么了,赶紧来找公子。

“公子,边邑外面看着热火朝天,但是内部事务却跟不上。”

“为何跟不上?”公子无夏问。

“并不是人手不够跟不上,而是……”

“何如?”

“边邑的田制呈两种形式,一种是原本就有的田地,他们都分到了各大家族手中,是各大家族的采邑,他们收了赋交给公子;另一种是去年到今年刚开垦的田地,这些田地虽说没到收赋的时候,可是他们总要售出手中余下的货什,这里我放了人手管,可总不得其法。”

公子皱眉,看向陈阳,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陈阳说道:“小人也不得其法,就去问了许美姬,她抛给小人两个问题。”

公子继续倾听,眼际仿佛出现了小儿的身影。

陈阳继续道:“一是容家放出了一批奴隶,但这些奴隶并没有彻底离开容家。”

“这是何意?”公子无夏不解的问道。

“容家让自由的奴隶租种他们的土地,只要交了租费,余下的收成,不管是多还是少了,都归自由的奴隶所有。”

“让他们自由?”

“诺,公子!”

公子修长手指不知觉的摸上光洁的下巴,“小儿的雇佣制。”

“然,还有公子的军卒雇佣制。”陈阳道:“让奴隶自由,并不会让容家的收益减少,相反,还会让他们的收益变多。”

“那你的意思是……”

“许美姬的这两个问题,让臣终于想明了一个道理。”

“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