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偏头看向就坐在自己身侧的月拂,连枢妖娆的嗓音微凉,淡淡道:“阿拂还是别受这个委屈了,毕竟本世子最见不得美人受委屈了!”
月拂只是轻轻一笑,甚至压低声音“啧”了一声,往后一靠懒懒地倚在车壁上,“前往玉嶂山长途漫漫,小枢儿当真不打算排遣一下寂寞么?!”
贯来阴冷寡凉的嗓音,此刻竟然带了几分冰冷的撩人。
“排遣寂寞就不必了,依着你的身子,玉嶂山我们未必上的去?!”连枢淡淡地掷出了一句话。
就月拂那么一副风一吹随时就要倒下的弱不禁风模样,病气恹恹的,能上去的可能性还真不大。
月拂眸光幽凉地看了连枢一眼,没有说话。
随手取了一支挂在马车车壁上的紫色玉箫放在手中细细地把玩,看了一眼玉箫尾端精致好看的辛夷花,放在指腹上动作娴熟地转了几圈,玉箫被转动地只剩下淡紫色的残影。
然后抬了一下眼眸,似有若无地看了连枢一眼,“这是容晞的玉箫?”
“嗯。”容晞喜好辛夷花,在整个上京都不是秘密,留在她这里刻有辛夷花的紫色玉箫,月拂能猜出她并不意外。
“你和容晞关系似乎不错?”月拂低垂了一下眸,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仍在指尖转动的玉箫,似是漫不经心的问。
然后应该是不怎么在意连枢是否会回答地径直开口,“怎么?五年前宫宴一事,似乎对你们三人没有任何影响?!”
话语最后,有些幽幽淡淡的玩味。
连枢轻弯唇角,带了几分邪气流转的丹凤眼中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有些凉,“阿拂这是在打探当年的事情?”
“如果我说是你会告诉我么?”偏头看着连枢的侧脸,幽幽道。
“不会。”魅然绝色的面容没有多少表情。
“那不是。”月拂手轻轻一收,玉箫自指尖落在了他的手中。
马车约莫在行了一个时辰之后,在一片春意盎然的山脉脚下之下缓缓停了下来,放眼望去,都是一片蓊蓊郁郁的新绿。
道路两旁,栽种满了成行的杏花。
只是,大概是临近玉嶂山,自玉嶂山山顶下溢的寒气将山下的温度都拉低了几分,有些幽幽的寒凉,连带着山脚处的杏花,盛开地都不如上京城中灼艳。
许多杏花树,都是带着一树的花苞。
或洁白如雪,或妖红似血。
两色错杂交织,清冷而又魅然。
尤其是那些将开未开处于半闭合的花苞,在嫩绿新叶的簇拥之下,给人视觉之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惊心动魄的美感。
“世子!”坐在马车车架上的出岫从上面跳了下来,站在马车一旁轻叩了几下。
下一刻,马车车门被推开。
一身妖红惊艳绝伦的连枢从上面缓步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