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次纯粹的想想的时候,后面她都没敢继续想下去。
向晚有些紧张,但还是接起来:“顾教授……”
顾郁芬声音和蔼,带点教授身上特有的威严:“向晚,是我,有时间吗?出来聊聊?”
她当然要去,会在今天这个时间打给她,应该就是料定了她现在很空的。
两个人约在江边的一家露天餐厅,栅栏外就是一江春水。
江风拂过,清爽舒适。
吃饭的人不多,喝咖啡的倒不少。
远远地,一个穿着简素却不失高贵的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朝她这里走过来。
“顾教授。”
向晚一早到了,见到顾郁芬准时来了之后站起身,礼貌问候。
顾郁芬笑容大方:“快坐快坐!”
“这家店我想来很久了,一直没时间,梦婕正好回来了陪她爸,我就吃空出来转转。”
她笑容满面,随手将桌上的餐具摆摆好放正:“今天是休息啊,没有其他事要忙吧?”
向晚摇头:“没。”
手心出了一层细汗,她伸平,在裤腿上抹干。
服务员过来,递给他们两份菜单,然后又给倒了两杯红茶。
“你跟堇年的事,他说了。一直想让他带你回家吃个饭的,他一直说忙。所以我这不就只能自己来找你了。”
顾教授人很和善,此刻没有半点上课时的威严,平易近人。
向晚咬唇:“顾教授,不好意思,我……”
“没事,其实我一直挺希望他早点定下来的,也一直想给他介绍安排女孩子。但他太不让人省心了,嗯…我是指就恋爱婚姻这方面!”
她平淡又和蔼地讲述,就像普通的拉家常,面对向晚,也没有当做是自己曾经的学生来看。
“向晚,我一开始以为你和陆之深能走到最后的,没想到居然发生那样的事,你是个好女孩,本着我们曾经的缘分,我也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她深深地望着她:“但是厉堇年,他是我儿子,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们怎么相互了解熟悉的、怎么确定关系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他和他二叔家的儿子,也就是厉清渊,现在因为你,而闹的很不愉快!”
向晚凝眸,清亮出奇,却难掩淡漠。
她很紧张、很尊重对面这位师长,同样的,她也慢慢清楚,她来的目的。
“顾教授,我明白您的意思,造成这样的局面,我肯定是脱不了干系。”
“不,向晚。”顾郁芬打断她:“这件事你没有错,真要追究对错的话,应该是我,我当初如果没有让你跟陆之深去我家,你跟厉堇年就不会见到面,也就不会有后来……”
“所以,顾教授你今天找我来,是想让我离开厉堇年,还是想让我离开新锐?”
顾郁芬摇头:“我都没有这两个意思,我今天来,其实也就是想向你求证,你对他们兄弟二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面对这位亦师亦友地长辈,向晚哽住了。
对厉清渊,她感到抱歉。对厉堇年,她…没有寄予任何希望和情感,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他们没有以后,分开,是必然的。
她垂眸。
伸手端起杯子,想喝一口茶水。
顾郁芬握住她的:“向晚,我不想你成为他们兄弟两个之间的隔阂,所以你只要告诉我,你爱的人,是厉堇年,不是厉清渊对吗?”
向晚是罪恶的,从她选择了厉堇年开始,她就已经背离了自己的初心。
她点头:“嗯。”
顾郁芬舒心地一笑:“那就好,你选择跟他在一起,肯定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希望他以前那些犯浑的事不会影响到你们两个以后的感情!”
其实,单从她个人的立场出发,她还是觉得向晚跟厉清渊比较相配。
自己那个儿子,清清白白地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是管不了他的!
这当然是她现在的想法,她也没想过以后有一天,在自己眼中这么一个不上道胡乱来的儿子,会狠狠地栽在向晚这个女孩子手上!
——
“什么情况?你在我这儿待了两天了还不回去?咦,我好像是听说你最近正正经经地谈了个女人,有这回事吧?”
沈离时上次仲厉诚谢铉他们来曼城聚的时候,他没去。
后来有一次去淩市与他们碰面的时候,谢铉那小子眉飞色舞地将当时的场景给他描述了一遍,画面之血脉喷张让人身临其境!
他还在想着厉堇年什么时候好这口了,一直想见见那个了不起的女人的,这不一直没机会!
厉堇年喝着酒,眸子沉沉的,提不起兴致来。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只因为那个女人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没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那个短信之后,也没有了其他的讯息。
“嘿!跟你说话呢!”
沈离时砸过去一个抱枕。
结果可怜的抱枕,在砸到厉堇年那坚硬如铁的身躯的时候,滚掉落了地上,孤零零地躺着。
厉堇年喝掉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重重地放在桌上。
“走了。”
他赫然起身。
干脆利落。
“喂!”
沈离时在后面喊。
但那人置若罔闻。
“嘭!”
回应他的是一阵巨大的关门声。
公寓楼下的树荫下,停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因为牌子不一般,这附近很少有豪车停泊,向晚就多看了一眼,果然是厉堇年的车。
她走过去‘叩叩’敲了两声车窗。
里面的人没有反应。
她又朝里面挥挥手。
还是没有反应。
向晚:“……”
她愣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只是走了还没两步,手腕就被一只温厚有力的大手掌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