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沧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他来帝都之后也去过桓府,跟桓睿聊过,桓睿就跟他说了这个庄子,说要见表姐就来这里,白沧的父亲还很支持他来找表姐叙旧,结果表姐见是见了,却是这么见着的。
没办法,白沧跟桓睿一样还是很听桓语的话,既然桓语都这么说,他也只能咬牙坚持下去,好不容易做完手头上的活,晚上吃完饭的时候,那些没干完的果然没饭吃。
吃过晚饭,白沧终于能坐下来跟桓语说说话,桓语去跟他叙旧,秦煊也陪着了,听到白沧说,自己跟其他人来庄子上是父辈一力促成的,本来是好好地想来找表姐,结果稀里糊涂被纯王殿下抓了。
白沧来找表姐其他人也跟来?秦煊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帝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对于帝都的事情白沧也不太了解,只道:“进来皇上身子不适,端王和顺王都进宫服侍了。”
身子不适?秦煊到是听到过一些消息,只是他以为秦伯璋自己能应付得过来,就算他不能,秦飞难道能看着谢曼丹继续给秦伯璋下毒?
还是另有隐情?
白沧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秦煊思索半晌抬头看向白沧,又回忆起今日见到的那几个人,除了被杨轩逮去制肥处那个之外,其他人好像都有心理准备,如果踩踏他家庄稼地是有意为之,那么这些人跑到庄子上来,要么是有所图谋,要么是避祸。
谁都知道他这边清净,谢曼丹的手伸不到他这里来,端王和顺王现在也选择性忽视他了。
现在这些人都在他手上,如果有所图,他们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万一被发现端倪,秦煊直接要了他们的小命都是轻的,那么就是避祸了。
等白沧走后,秦煊便对桓语道:“帝都怕是要有大动作。”
明面上秦裕拉拢了秦佑,谢曼丹应该也是在为他做事,可秦煊却不相信,谢曼丹和秦佑能那么老老实实地辅佐秦裕。
而秦裕年纪也不小了,按理说他是嫡长子,可秦伯璋却不将其立为太子,秦伯璋掌权的年头不少,登基的时间却不常,秦裕却是等不及了,眼看其他兄弟渐渐长成,连傻子秦煊看起来都比他优秀,他能不急吗?
晚上睡觉时夫妻俩聊天,秦煊就跟桓语感叹:“好不容易带你来玩几日,还是不得安生。”
桓语还安慰他说:“没事,你之前就说带我来是看层林尽染的红枫,明日咱们去看一看,就算很快就要回帝都,我也满足了。”
秦煊又说:“其实看今日来的那几个人的态度,情况应该也不会太坏,至少,他们家中都猜测帝都即将发生的事情影响不到宁王府,不然也不会将他们送来。”
即使知道了那几个人是来避祸的,秦煊还是让小柱监工看着他们干活,见到宁王这样,其他人心里反而踏实了,白沧年纪比桓睿还小,又刚来帝都不久,他可能对帝都的局势不清楚,也不知道情况。
他们几人除了那个被杨轩拖去制肥处的倒霉蛋,其他人都是知道他们为何来这里,左不过就是家中知道帝都要有大事了,让他们出来寻求庇护,不然也不会带上宁王妃的表弟,在这里至少能保证,今后万一家族被殃及池鱼,也能保存下一颗火种。
只是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以前他们知道了杨轩几人的遭遇还笑话来着,现在悲催的人成了他们自己。
晚上下了一场秋雨,起床时都还能闻到湿漉漉的雨水青草与泥土交杂的气息,秦煊本想直接带桓语去半山腰的观景亭看枫叶,后来想想这样没意思,就带上自己打猎的工具,让桓语换好衣服背上一个小背篓跟自己进山采蘑菇去。
下过秋雨之后,山里的蘑菇就要一个个一丛丛地冒头了。
桓语亲自采摘蘑菇,他在去抓一只野鸡,回来能合起来做一道蘑菇炖野鸡。
赏枫叶桓语不是没赏过,但这么奇特的赏枫方式她还是头一回经历,跟秦煊爬了半天山,采了半篓子蘑菇,两人就在半山腰的观景亭细休息,人累了之后再休息赏景,那看起来也与寻常没多少差别的景色都跟以往不一样起来。
此时看总觉得比以前看的那些更能令人愉快。
秦煊收拾好野鸡和蘑菇,就直接拿出他背后那大背篓里的小火炉就地生火,开始做蘑菇炖野鸡。
夫妻两人在半山腰上一边赏景一边吃独食,回去的时候,已是傍晚。
自从跟白沧谈过之后桓语的心就一直悬着,然而过了好几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想象中帝都回紧急召人秦煊回去的事情也没有发生,秦煊看起来十分淡定。
看丈夫那么镇定,桓语就心安了不少,那些个在庄子上干活赔偿的都放下了心,给小柱杨轩和程开调教了几日,他们渐渐上手了,然后也终于明白,当初杨轩几人为何能在行宫待那么久,每日干活身体虽然很累,但是心不累啊。
而且宁王的淡定他们都看到了,如果帝都真出什么大事宁王能不着急?
实际上,帝都这会儿还真在闹,只是秦煊不去管也管不了,一直被秦煊派人暗中盯梢的谢曼丹终于要被秦伯璋收拾了。
秦佑被无期限幽禁是压倒谢曼丹导致她不管不顾的最后一根稻草,下毒,与秦裕里应外合逼宫,她做得很是麻利。
可惜,她小看了秦伯璋。
就在秦煊悠闲地在庄子度日之时,皇宫很是热闹。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没烧炭火的大殿之中更是寒意逼人,跪在地上的人腿几乎要跪得没了知觉。
即使被清理过了一遍,大殿上的血腥气息依旧萦绕在所有人鼻尖。